故意认不出他,呵,这种手段他见得多了,只不过是想吸引他而已。
“然后呢?”夏青根本就把阮玉锦当空气了,她眼底只有应辟方的倒影。
阮玉锦脸色黑了。
“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不用处罚吗?”
“打仗在即,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动摇了军心。”
“是不能动摇军心,还是不想与阮家有隔隙?或者,你是在讨好他们?”夏青的话,没有丝毫的留脸。
应辟方眸色转深,即然知道这个理,她就该安份一点,不是吗?
此时,听得阮诗颜对着廖嬷嬷与水梦厉声道:“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扶你们的主子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二人心中一陈忐忑,看这情势,也知道讨不了什么好,再下去,只会对主子不利,廖嬷嬷轻唤了声:“主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夏青依旧是平静的看着这个男人,她这样看过他好几回,但时间从来没有这般的长,这次,她细细的打量着他,他的一个表情,一个波光眼神,哪怕一次眨眼都没放过。
应辟方身子一僵,突如其来感觉到一陈烦燥。
夏青轻轻一叹:“真失望。”
她从来没有对他表达过她内心对他的想法,这是第一次,可这三个字,却让应辟方的心重重的受了一剑似的难受。
“够了,夏青,”阮诗颜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这里是阮家军宫,你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复对着身后跟着的几名老嬷嬷道:“把她拉回去?她要是不走,给我打回去。”
“是。”嬷嬷们上前,可就在要抓住夏青时,夏青的一脚狠狠的踢向了二人的腿,这一踢,可不轻啊,二嬷嬷瞬间倒在地上痛喊起来。
夏青的目光是凶性的,垂侧于腿侧的双手握成了拳,环视着周围,一字一顿:“站出来,是男人的就站出来,是哪些人犯下了这些罪行,给我站出来。”
方才有官职的胖男子站了出来了,还有几名满脸不屑的士兵也站了出来,一个个抱胸看着夏青,他们可不怕她这个女人,有大公子和大小姐为他们做主呢。
“夏青?”应辟方突觉得事情不妙。
这个女人,向来是镇定的,平静的,但绝不好欺负,这点他明白,虽然是个乡下农妇,可有自己的主见,也不受人摆布,但他从没有看到她像今天这般,那黑眸黑得浓郁,也黑得让人心慌,更甚者,他在她眼底看到了杀气,杀气?
“我们男人保家卫国,死在战场,怎么,连玩几个女人也不行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从古至今,行军打仗前这种事多了,也没人来说啊。”
“这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
立时有士兵符合起哄。
一听有人起哄,这几个人说得更起劲了:“早知道她们会上吊死,当时就多玩几遍嘛,哈哈哈~~~”
陡看见媚阳之下,刀光一闪,一把刀已深深没入了这个士兵的腹中,并且穿刺而出。
这把刀是夏青从被刺死的士兵腰中拨出来的,拔和刺之间,动作熟练,果断果决,毫不犹豫,甚至连眼都没眨一眼。
所有人都惊看着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娇小却站得挺拔的女人,看着她溅满了血的身体,看着她缓缓抽出了刀,看着她如野兽般目露凶相的眼晴,看着她满身的戾气。
这一刻,没有人说话,仿佛连时间都是静止的。
夏青平静而平淡的说道:“我们女人农耕勤织,照顾老人和孩子,杀几个玩女人的男人怎么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从古至今,有仇报仇的事情多了,也没人来说不对啊。”
“这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道理,请问,我杀错人了吗?”
一句一句,她都是在回答那些士兵方才的话语,她看着这些人,看着应辟方,阮玉锦,阮诗颜,再一次厉声道:“我杀错人了吗?”
“没有。”那是上百个村民的异口同声,他们都推开挟制着自己的士兵,跑到了夏青身边,一个个都仇恨的看着这些阮家军,而此时,营帐外也响起了‘冲啊——保护恩人——’
‘冲啊——求回村长——’
所有阮家军都惊慌的看着后面,只是无数的应家军要么带着锄头,要么带着木棒冲了进来,将整个兵营都团团围住。
“恩人——”
“村长——”大牛和童平出现在了夏青的视线中,当他们看到夏青手里拿着的剑和满身血迹时,惊恐却是异口同声道:“你受伤了?是谁伤了你?”
“我没有受伤,只是杀了人而已。”夏青淡淡道。
大牛点点头,冷冷看向这些阮家军,下一刻,他又看向夏青,瞪大眼:“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