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你轻点。”月流盈因这剧痛而清醒过来,她并不是受不了痛的女子,但暗器掷出时注入了几成内力,来势汹汹,现下只要稍稍移动肩膀就痛得厉害,更何况是被凌大庄主撕扯沾着皮肤和血迹的衣裳。
“疼?你还知道疼,方才有多么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以为你是铁打的身子,什么都可以挡,你知不知道万一那暗器偏了些许你现在就闭目长眠了。所幸那刀片上没有淬毒,否则这么深的伤口你怎么可能还能活命。下次再敢这么任意妄为,我就将你绑在房间里,再不许你外出一步!”凌齐烨悬了半天的心在看到她无性命之忧时终是放了下来,但聚集在胸中的怒火也在此刻瞬间迸发而出。
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危险意识,他实在无法想象刚刚若真的偏了几分,他是不是就会永远也看不到她的欢声笑语、嬉皮笑脸。
若她真的就此离开这个世界,自己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来。
北域七蟒,他定会为流盈好好“招待”他们。至于老狐狸,哼,过些时日等回了京再好好算算这段时间的账!
月流盈抿着嘴地看着庄主大人,有些忍俊不禁。
“傻笑什么,我说的话你究竟听明白了没有。”生死关头,这该死的女人怎么一点都没有犯错的觉悟,不悔过也就罢了,还在这一副想笑又忍着笑的可恨模样。
“我发现你训起人来和唐僧好像啊,一样的罗嗦和磨叽,哈哈,太好笑了,嘶——”月流盈一想到庄主大人刚刚像一个老者一般唧唧歪歪一大堆,就实在忍不下去,可惜笑的幅度太大,牵扯到了伤口。
凌齐烨被她这么一说显得颇不自然,无奈地继续手中的动作,却有些不解,唐僧是谁?又是她认识的哪个男人不成?
“要是千暮千绝在就好了,你方才训人的样子实在可爱,我保证他们要是看到的话也一定会忍俊不禁的。”
“……”
“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也不想想他说这么多是为了谁,她不反思也就罢了,偏偏还紧揪着他的话不放。
将肩膀处的衣裳都撕裂开,入眼便是已经被血染红的皮肤和仍插在肩膀处的刀片。
“咳咳,快帮我把暗器取出来。”月流盈看庄主大人一直盯着自己的伤口,颇有些不太自然。
若不是担心自己经验不足,贸贸然动手会伤到筋骨,她早就自己拔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整一只待宰的羔羊。
凌齐烨眸中清眀,诚如他所言,他是欢喜眼前女子,但什么样的场合该做什么样的事,庄主大人还是分得清清楚楚。
从右边环拥着她,小心翼翼地捏住刀片,一手扶着她的后背,语气带着些心疼:“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痛。”
月流盈点点小脑袋,她当然知道会很痛,呜呜,早知道就不鬼使神差地冲出去替凌大庄主挨这一刀了。
凌齐烨轻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尽量降低她的紧张度,然后猛地一拔将刀片取出。
月流盈原本打算咬紧牙关,怎么也不能丢脸地叫出声来,可惜实在是太过疼痛,于是臻首一垂,径直向庄主大人的肩膀咬去,用了十足的劲儿。
力道大得连月流盈自己都明显感觉到牙齿咬得有些酸疼,甚至出了血迹,只是庄主大人依旧姿势不变,连闷声都未曾传出,淡然地拿过一旁药箱里的药粉,轻缓谨慎地为她洒上伤口,然后用白布包扎起来。
抬起脑袋,月流盈讪讪地摸摸鼻子道:“我……我本来以为是可以忍住的,可是太痛了,所以……”
“无碍”凌大庄主看都不看自己受伤的肩膀一眼,只让她别再说话,等待会包扎完千万好好躺着不动,免得伤口好不起来。
虽说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庄主大人要她噤声,她只好静静地坐着等候。
月流盈小脸一皱,突然想起以前有个老师说过生孩子的疼痛相当于身上挨上十刀的情况,她如今才中了一个刀片便如此凄惨,更何况是怀胎十月临盆之际。
呜呜,怪不得说母亲是这个天底下最伟大的人。
她的母亲虽然不曾真心对她好过,但总归是生她之人,她多少还是心存一丝感激的。
收拾好一切,凌齐烨扶着她往后躺好,轻轻拉过里面的被子替她盖上,再次叮嘱:“受了伤就好好躺在床上,别乱动可明白。”
“知道了”月流盈撇撇嘴,庄主大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比锦瑟还要罗嗦。
弄得她……好不习惯。
听到满意答复,凌齐烨正准备起身离去,却像是想起什么转过头来莞尔问道:“你方才为何要为我挡那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