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莲步轻移至前厅,端庄地向凌齐烨和她自己的父亲请安,然后才缓缓地直起身来,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侧,标准的笑不露齿。
带路的婢女一阵惊吁,这罗心郡主之前还趾高气昂地指挥她做这做那,声音起码是现在的数倍音量,这会到了少主面前就极力地装淑女装高雅装温柔,实在是太……太可耻了。
怪不得少主看不上她,这种女人真是虚伪得可以。
还是盈夫人好,对她们这些下人都客客气气的,从来不怒责打骂,每天笑嘻嘻地和她们打招呼,人美心善,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她们俊逸绝华的少主。
少主果然是英明!有眼光!婢女心中如是想道。
“我的宝贝女儿,快让父王看看你,哎呀,都瘦了。”
能不瘦吗?每天吃饱了没事做就呆在镜子前使劲地梳理她那一头的乌发,隔三差五发一顿莫名脾气,还时不时地上演扔瓷器大战。心情一忧郁就满屋“哗啦”、“扒拉”的碎裂声,所幸嫁妆中瓷器品不少,不然还真不够她这么砸下去。
经常这么如弃妇一般“心力交瘁”地生活,能胖起来还真是奇迹。
杨罗心顺势就扑到三王爷的怀里,眼泪瞬间就泉涌般流下:“父王,罗心好想你。”
拍着她的后背,感慨道:“父王也是啊!你母妃整天就念叨着你,等回了府她一定很高兴。”
凌齐烨没兴趣看他们父女情深,打了个眼色,千暮立即上道地开口:“少主,门外给郡主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既如此,你便送三王爷和郡主出去吧。”
父女两人正在泪眼诉离别之相思,这下被庄主大人这么冷不防的一句给打断都有些讪讪的脸色。
清盈苑中,月流盈用一大堆稀奇玩意再次收复强摆脸色的小正太,还附赠了他自己前世所闻的种种趣事解说。
月流盈本身就是个爱搞怪的女子,再则她的口才甚佳,语句流畅,常常说着风言俏语,所以这回讲起好玩的事来更添三分逸趣横生,让萧磊听得是津津有味。
宋祁蓉和萧澈才到苑外,就听见里边众人的哈哈笑声。
月流盈才说了个雷人致富之道,只那最后一句“丑女闪着她那涂了八层眼影的细缝小眼,以她富有层次感的肥硕脸庞,扭着水桶腰,一撩及腰的凌乱长发,对着一个路人道——要么娶我,要么给我一两银子。”
锦瑟听完已经直不起腰来,猛捶着椅把手“哎呦哎呦”地揉着肚子。
萧磊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月流盈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细心地掏出帕子帮他擦拭。
千绝还算比较镇定,他就知道一来盈夫人这儿,准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萧澈咋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萧磊这般放肆地大笑出声,在煜王府中,他可从来不会这样毫无形象地喷了满桌的茶水后,还不停地蹬着双脚笑得打滚。
月流盈忍不住扶额,他们的笑点还真是低啊,搜肠刮肚一阵,决定讲个另类点的。
“话说在一个夜黑风高的的夜晚,一个破乱的山神庙中一前一后来了一个尼姑和一个和尚,两人生了火就在火堆旁睡着。不想睡到一半尼姑竟发现和尚牵了她的手,一时悲愤又无法挣脱,怕摇醒他会狗急跳墙,于是便牵了一夜。”
“然后呢,然后呢?”锦瑟沉不住气地询问。
“尼姑气得脸红脖子粗,于是在墙上写下:和尚装睡想瞒天,竟把贫尼手来牵。路遇僧人需躲避,秃驴不是好东西。混球一个!写完后就愤恨离去。
和尚发现后,惊诧不已,也留了首诗为自己辩解:老衲昨日累久,梦遇故人挽留。误牵道姑之手,调戏之意没有。阿弥陀佛。”
月流盈又道:“后来一位假道士看见,便留言:破锅犹有破锅盖,尼姑也有和尚爱。两派皆是光棍族,老道早已不奇怪。见怪不怪!”
“和尚不是要戒色的吗?怎么他还敢牵人家尼姑的手。”
“……”月流盈怎么觉得她好像把纯洁的小正太给带坏了。
“二……二哥”萧磊回过神来,看到萧澈停在门口,绕过桌子就扑了过去。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看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月姐姐方才给我们讲了好多有趣的小故事,一时间没忍住就笑了。”
才见了多久的时间,月姐姐的叫法又死灰复燃,月流盈笑靥如花,恩,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