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大夫不仅医术高明,更是不过三十而立之龄,这般嚣张的资本可算是一个顶尖人才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到底……怕不怕死呢?
答案是——怕!
很怕!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会畏惧死亡。前世她有爷爷奶要顾,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想见一面都是天方夜谭的事,所幸医院的方阿姨和他们关系甚为亲密,若是知道她不见了,应该会代她照顾爷爷奶奶的。
今生她记挂着庄主大人,和序凌山庄每一位真心待她的人,若是因这毒而死,不知阎王爷爷会再次将她送到哪儿去,或者哪儿也不送,就留在地府喝茶了。
这生活坎坷得足够写一本列传了。
午时将至,宋祁蓉捏准时间就笑着告辞。月流盈缓过神来,扁扁嘴道:“时候不早了,宋姐姐干脆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吧。”
宋祁蓉掩嘴偷笑:“你那位霸道主来了,哪里还有我的位置。哎,孤家寡人的本就已经够惨了,还是不要凭白自找刺激的好。”
月流盈嗔道:“什么受刺激,说得这么夸张。”
宋祁蓉扮了个鬼脸,然后学着庄主大人醇厚温润的声音道:“月儿,来,多吃点。”
耸了耸肩又恢复正常的语气:“看,我不小心知道了凌庄主冷清面具下柔情的一面,我怕有一天会被他灭口怎么办?”
语毕还两眼一翻,做了个被一剑封喉的动作。
月流盈被逗得不行,知道她在开玩笑便也顺着话道:“那我每年的今天定会捧着一大把的菊花去看望你的。”
“可恶,你个没良心的臭丫头。罢了罢了,我要再不走恐怕某人一来我就该被扫地出门了。”
“去去去,快走快走,不然又是胡话一堆。”
宋祁蓉扶了扶头上的发髻,笑得花枝招展:“锦瑟,祁琳,咱们一起逗鸟去,反正等你们少主一来,你们也是被赶的份。”
祁琳握紧剑柄,面无表情:“没有少主吩咐,祁琳是不会离开小姐半步的。”
一看这毫无商量余地的回话就知道没戏,宋祁蓉没辙,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锦瑟身上。
锦瑟被宋大小姐满是期望的目光吓得一个瑟缩,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成,锦瑟要在这儿伺候小姐的。”
月流盈摆手:“锦瑟,你和宋姐姐去吧,我有祁琳陪着就行了。”
“就是就是,走,陪我逗鸟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也不等锦瑟做任何答复,就直接拉出了清盈苑。
时间算得正好,她们才刚刚出了院子,凌齐烨就施施然走进。
“今日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月流盈耸拉着小脑袋,好不委屈:“当然有好,都快成药罐子了。”
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凌齐烨揶揄道:“你还是改不了一喝药就哀怨的毛病。”
月流盈没形象地歪着头,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地轻捶着桌边:“你说上天是不是看我的生活太过颓废,就总想着加点调剂,否则为何总是如此不安不稳。”
“笨女人,你会中毒不过是因为不幸摊上了周翰这种奸臣,想那么多作甚。我以前那个积极向上、总是爱笑的月儿去哪了,怎么变得这般伤春悲秋。”
“我就没积极向上过。”月流盈不介意自己抖自己的短缺之处。
“对了,听说你传信让凌氏的一个顶级大夫过来。”
凌齐烨点头:“恩,他叫凌尘,医术出神入化,有他在你必会无恙的。”
月流盈目光流转,眯着眼睛软声细语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恩——?”
“你听了别生气。”
“说说。”一般这样的开场白引来的后续一定会把他气得不轻。
“就是……就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他解不了我的毒,你别动不动就摘了人家的脑袋,否则那得多亏啊!”
凌齐烨果然气得差点没有吐血三升,就知道这该死的的女人一用这样怯生生的语气讲话就绝没好话,这毒都还没解就想着先替凌尘求情,真是……
咬牙切齿:“你不会有事!”
月流盈缩了缩小脑袋道:“好啦好啦,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就是说万一,万一嘛。”
黑眸坚定道:“没有万一!”
若是出现什么所谓的万一,他一定让周翰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