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夫人呢?”
“夫人……”千暮沉吟,“夫人昨晚不知为何突然跑了出来,并且不让任何人跟着。”
“她现在在哪?”
“夫人跑出去后就一直在花园里的假山呆着,属下不敢惊扰。”
凌齐烨眉眼微垂,轻呼口气,只要不是气得出庄就一切好办。
“让她先一个人静静呆一会,吩咐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我一会就过去花园。”希望她不要太生气,能冷静下来听他解释才好。
“属下已经让锦瑟和祁琳先行回华音小筑了。”
打开门,早晨的朝晖成束线投射下来,透过光,凌齐烨蓦然一惊,看见一身湖蓝色长裙的月流盈沐浴在白光中,朝着他摇头晃脑地止不住傻笑。
千暮千绝相视一眼,默默从旁边退下,这般的唯美的场景还是不要有两只煞风景的生物为好。
凌齐烨站着不动,轻启唇畔道:“回来了。”
仅仅三字却犹如春风拂过,听得月流盈心里一股暖流流窜。
走上前去指着他板起小脸道:“你欺骗了我。”
“是。”凌大庄主供认不讳。
“骗了很久很久。”
“是”她说什么是什么,而且这也是事实。
“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瞒下去?”月流盈委屈又愤愤的控诉。
一脸真挚地看着她:“本来打算在搬回煜王府的时候告诉你的。”
庄主大人诚实得让月流盈想吐一地的血。
“你知道我很生气吗?”
“知道。”
月流盈摸摸鼻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现在还是很生气。”
“月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就不听。”月流盈傲娇地扭过小脸,上演一个刁蛮任性又略带点泼妇气息的角色。
根据接下的情节,应该是她愤然离去,然后凌大庄主在后面随即跟上,两人生拉硬拽一番还是没把误会解释清楚。
只是现实往往是不存在那么多的狗血戏码的。
“你现在不听也行,等你静下心来我再告诉你。”凌大庄主软声哄着面前闹别扭的小女人,吵架的时候永远都先让着她,等心平静和了才能好好谈,否则只会弄巧成拙。
月流盈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来,眉眼都快弯成半圆型。
“我没再生气了,刚刚都是故意逗你的。”
“月儿——”凌大庄主的声音有些嘶哑。
月流盈止住笑,糟了,玩笑好像开大了。
掐媚地闪着眼:“我的意思是我刚刚很生气的,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但是后来一想你也是有苦衷才会这么做的,于是就释怀了。对不起,我就是起了玩心,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你不要怪我了。”
凌齐烨把她揽进怀里,闭着眼道:“我没有怪你,月儿,谢谢你能理解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月流盈的小尾巴又开始翘上天去,美滋滋地回道:“我就是太善解人意,这次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就原谅你了。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以后你的父王或是什么堂兄堂弟,总之你那一大帮子乱七八糟的亲戚若是让你纳妾,你必须得严词以拒。”
最后一句瓮声瓮气:“绝对不可以把我一个人晾在一边,然后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要是那样的话,她不仅咬死他,还势必要大闹一场,然后再去潇洒走江湖。
一想到老头子和她碰上可能发生的情景,庄主大人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月流盈朝他狠狠一拍,凶神恶煞道:“笑什么笑,不准你笑了。”
凌齐烨握住她的肩膀道:“我不是说过要许你一世双人的愿景,为何总是不相信呢?”
月流盈老实交代:“我就是爱疑神疑鬼。”
“应该说是不折不扣的醋坛子才对。”
“就是醋坛子。”月流盈孩子气地仰着脸,“你敢红杏出墙就等着一边凉快去吧。”
“被你牢牢拽着,出不了墙。”
月流盈笑得一脸无害:“快说你和煜王府的那些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如你所见,我是煜王府的世子。”
废话,“我知道。”
“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师傅住在一起,直到六年前先皇即将驾崩,他让父王劝说我,请我创办凌氏与周翰一较高下,将他手中的地下商行一一转过来。所以这些年来我白手起家,在皇上的暗暗帮助下走到今天的地位。必要的时候除了财物上的资源,还有军队的资助,以防江山易主。”
“那你不是这几十年来都不曾回过家?”
“是,连老头子都没见过几回。”浓浓的无奈。
“昨天的你病重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出去了,周翰这会不知该怎么乐呢。”月流盈挑了另一个话题。
“可惜,乐极会生悲。”庄主大人一语中的。
等过段时间,他就可以送那只老狐狸一份大礼了,想必……会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