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
林瑾瑜深思:“我会见机行事的,只要有机会就立刻行动。朝堂上有你家老头子和宋国公两个人在撑着,周翰好歹会忌惮一些。”
“速度要快,月末这个时间已经超过了我们的预想,皇上的安危不容有任何闪失。”
月流盈微僵:“现在兵权的分配是什么状况?”
“京城十之五六的兵力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剩下的有一半在皇上手中,有一半在宋国公手中。”
“他一个太傅,居然有这么多的兵力?”
太傅不该是文官吗?
凌大庄主咬住嘴唇,道:“先皇在位时,有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叫罗涛,对圣上忠心耿耿,可惜受到了老狐狸的迫害,导致罗将军死于非命,全家老小发配边疆。”
月流盈心一沉,都道自古忠良难为,将军这种职业更是吃力不讨好的高危职业。
没本事领军打战的元帅十有八九战死沙场,有本事立战功的又容易引来上位者的种种怀疑。
而像庄主大人所说的这位罗将军,则是属于第三种,累计了无数战功,赢得了皇帝的信任,却凭白遭了小人妒忌,无辜地去拜见了阎王爷爷。
凌齐烨又接下去说:“罗将军死后,老狐狸就用尽一切办法把他手中的兵权夺了过来。自此周氏一族慢慢壮大,成为朝廷最大的蛀虫。”
最后一句最为沉痛:“先皇连死都未曾瞑目!”
气氛有些凝重,月流盈低下头来看地板。
“所以,我们现在是处于弱势?”她问。
“也不尽然。”
月流盈看向林瑾瑜:“怎么说?”
“几年前,齐烨已经派暗卫慢慢接手边关的军队,那些将领多是罗将军的心腹,绝对信得过。目前有一部分精锐士兵已经向槿城靠近,只是进城的难度颇大,若是再给多一点的时间,我们的底气就有了。”
说到底,还是时间的问题。
月流盈突然记起那些被挖了墙角的御林军,掰着手指:“京城里的御林军算在那十之五六的范围内吗?”
“算,不过御林军的实力可以一敌十。”
月流盈翻白眼,庄主大人的心理还真是强大,每天信心百倍的神情让她几乎以为周翰的气数已经到了尽头。
结果现在才悲惨地发现,想象总是美好的。
“对了,他还给了我这个,我想这应该就是栗星草的解药了。”月流盈递出一个瓶子。
凌齐烨拿过来闻了闻,味道和凌尘配出来的解药完全一样。
“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月流盈嗤笑:“说是强身健体的药,让我一定记得服下。”
“流盈,你真把以前的事都忘光了?”林瑾瑜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扭头看庄主大人意味深长的笑,月流盈不自觉地有种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好像凌大庄主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不记事了,他信。
她说从未见过周翰,他也信。
她问:难道你不担心我有一天想起了一切会突然叛变吗?
他却说,“记忆没了是可以重回,但倘若是心换了呢?”
月流盈怔怔入神,直到林瑾瑜第二次唤她,她才反应过来。
“当然是真的,还有谎话不成。”原身的事她哪里知道。
林瑾瑜感慨:“啧啧,造化真是弄人。”
月流盈吓唬他:“你小心可别得罪我,不然我哪天想起了前尘往事,暗中在你食物里下毒你可就完了,不明不白就这么交代了小命。”
林瑾瑜笑,完全不放在心上。
庄主大人转身取出一张地图,两人立即严肃起来,再不敢嬉皮笑脸。
“进京的路除了官道就只有北部的北蜀山、南方的裕合城和东边的毓江支流畔,水路太过明显,大范围的人马渡江只怕还没踏上岸就会被拦截下来。因此军队就得分两拨渗入到京都内部,一部分需从北蜀山穿行,一部分就要绕道裕合城。只是北蜀山地势复杂而且过高,翻山越岭必会损耗许多兵力,而南方的裕合城的城主是周翰的爪牙,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混入军队,不是一件易事。”
“有没有可能把那个裕合城的城主换成我们的人?”
刚刚不是在听他们说“影子”,想来就是擅长易容之术的高手,凌氏向来人才济济,不知道暗卫里有没有可用的影子。
林瑾瑜的眼里闪光:“这倒是个好主意。”
“只是他三天两头就会在周府出现,和周翰的来往甚是密切,我们即便能够找得到机会将他换下,恐怕也挨不过三天就会被发现。”庄主大人倒觉得不可行。
原是这样,还真是难办得很。
月流盈摸着下巴苦思冥想,双眼聚焦到一个地方,整个人呆呆地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打一个响指,勾起唇角问道:“他有没有什么软肋?不一定是人,只要是他死都无法接受的事就行。”
是人都会有在意的东西,即使他再怎么衣冠禽兽凶神恶煞助纣为虐恶贯满盈遗臭万年。
庄主大人想不出,倒是林瑾瑜这个整日游走于各大八卦生源地的浪荡公子晓得一二。
冲月流盈笑得花枝招展:“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