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实际,你说可对?”
钱太守还在那里辩驳:“小女……小女只是今日发挥有所失常,多谢这位姑娘关心。”
眼神一扫,又道:“愣着做什么,还不为世子大人倒酒?”
这话是对他的那宝贝女儿说的。
“不必了,本世子已经吃饱了。”
在饭桌上,说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告诉别人:时候差不多了,先撤了。
世子发话,哪有人敢说这说那,吃饱了名正言顺放下筷子,没吃饱的也不得不昧着良心说自己已撑,亦是腹食满满云云。
“天色不早了,下官为世子准备好了房间,还请世子不要嫌弃寒舍简陋的好。”
凌齐烨看了一眼外面的落日余晖,现在再去赶路实在不甚现实,也就没再推脱,“也好,有劳了。”
“哪里哪里。”钱太守诚乃阿谀奉承之典范,“能为世子效劳是下官的荣幸。”
月流盈歪着头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做这种掐媚讨好的事情还觉得开心得很。
果然是不同人价值观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起码她和这位钱太守便是如此。
给他们一行人安排的房子是一整个大院,有主卧亦有偏房,钱太守拨了不少侍婢仆人过来,又再次吩咐他们要好好伺候,不得有任何差错。
然后自己告了退就领着一众下属离开。
月流盈感慨:“哎,没想到才刚出门就被当地政府围堵个正着,真是……”
“你们去把行李放一放。”凌大庄主下命令吩咐。
“是,少主。”众人作鸟兽散。
月流盈“哦”了一声,也准备带着自己的小包裹屁颠屁颠地去找房子休息。
却听庄主大人低声喝道:“月流盈!”
“啊?”这么正式地喊她名字做什么?
凌齐烨再不说话,拉了她就往房间里走去,对着后边面面相觑的一大帮钱府下人怒气不减:“你们不准跟来。”
房门“啪”一声关上,月流盈心里跟敲战鼓似的,一下一下,震得她寒颤不已。
看庄主大人的样子好像是暴怒的前奏,月流盈哀怨皱小脸,她又哪里惹得这位大地主不痛快了。
不管了,天大地大逃命最大,还是等庄主大人冷静下来再说。
“那个……我好像有点事要找祁琳谈谈,要不我先……”猫步三下,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门栓。
“给我站住。”凌大庄主背对着她,释放着丝丝寒气。
月流盈自信自己没犯任何错误,也就突然底气十足,傲娇道:“干嘛?”
“干嘛?你还敢问我!”
凌齐烨一个反身,将月流盈牢牢禁锢在怀中,怒火兹兹兹地再上心头。
月流盈被这举动吓傻,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也着急怒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怪我抢了你英雄救美的机会,让你没办法抱得美人归,所以和我生气了。”
“你在什么胡话?”凌齐烨胸中一团气在横冲直撞,恨不得现在一拳砸在柱子上。
月流盈仰着下巴做控诉状:“我说胡话?我要是说胡话,那你做什么这么发疯地朝我怒吼,做什么这么用力地拽住我,做什么朝我凶。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啊!”
说着说着,莫名有股委屈袭来,他自个惹了烂桃花,自己好心帮着收拾干净了,到头来还得被臭骂一道,这是个什么道理。
早知道就任由那么什么钱小姐侯小姐倒下就是了,自己退一边边去给他们腾地方,省得碍了某人的眼。
那个钱小姐要什么有什么,自己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呈不上台面,跟着庄主大人凭白让他拿不出手去。也对,自己早该识相,干嘛还要死不死地总粘着。
凌齐烨被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吓着,只好软声细雨地去哄:“怎么我都还没开始训话,你就哭成个泪人了。”
临时没有帕子,只好用自己衣袖替她擦眼泪。
月流盈赌气地挥开他的手:“训吧训吧,训完我就滚得远远的,也省得你看了心烦。”
凌齐烨身子一震,手中的劲越发地大,把怀中的人儿抱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不准再说‘滚得远远的’的这种话,要不然我非把你手脚拴着带在身边不可。”他如今最怕的就是月流盈突然离他而去,他完全不敢想,要是有一天月流盈永远消失在他眼前,自己该是怎样的行尸走肉。
月流盈急了,不停地捶打他:“这也不准说,那也不准说,你干脆把我嘴巴封了得了,我……唔唔唔。”
这个可恶的混蛋,专制君!
半响,凌齐烨缓缓抬起头:“可消停了?”
“哼。”月流盈挣脱不开,只好把头扭过去,“你就知道用你的武力优势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