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打斗场面精彩纷呈,月流盈权当是无聊生活的一份调剂,看得是津津有味。只是,一声低喝后,月流盈惊得下巴都快掉下,眼珠子一动不动,只管往一处瞧去。
鲜红的血,残余的一滴两滴三滴地不断往下流……
乖乖,丧心病狂武功盖世狂妄自大万年不死的周翰老贼居然吐血了!
月流盈不由得正视起来,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武功这般高强,竟然连周翰这类小强人物都能打到吐血。
她一直都知道,周翰的武功比瑾瑜还要高些,说不定更高些,高得不止一些,如今却在这些人手下负伤了。
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其中有三名甚至用的音攻,虽对她无效,但好似内功越强者越受其影响。
月流盈面不改色,未流露出半丝情绪,但心中早已暗自点了百八十响鞭炮,祈祷这些陌路英雄好汉赶紧把周翰老贼给收了去。
只可惜,天不尽人愿,周翰用了一招雾里看花甩出烟雾弹就提起她的衣领往空中带去。
依风而行的经历月流盈不是没有过,但每每庄主大人都是揽着她的腰护她前行,不曾像这般被拎着衣领在空中飘荡这么久的。
都快踹不过气来。
被勒了不知多长时间,终于到了一个小院子中,月流盈站稳之后咳咳咳地立即顺气,被血冲脑而涨红的小脸终是缓了不少。
阿弥陀佛,地方再远一些,她就该被勒死了。
周翰把她仍在一间房间里,就随即到东面的一个房间去养伤。
“老实待在这里别乱动!”走之前还不忘警告她,只是说这话明显有些中气不足。
月流盈白了一眼,她全身软绵无力,如何动得,只怕走出这院子都得花上个个把时辰。
不良于行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夜色渐渐黑了下来,月流盈私以为周翰这会该是伤得不轻,那血都跟黄河之水一样流淌了,定需要好长时间调养。
至少这两日必是不会挪窝才对。
月流盈躺在床上如是想着。
因在思考事情,便睁着眼看天花板,却不想余光瞄到地面上有团黑影靠近。
若非她定力尚可,这会恐怕早就惊魂般的大喊起来了。
“夫人。”来人用极为小声的音量唤她,轻到似乎只有他们两人都足以听见。
月流盈目光流转,思绪千百转换,能叫她夫人的人不用多想,定是凌氏中人无疑。
耗尽力气坐起,果然见他一身黑衣,袖口是凌氏独有的剑星标致。
“夫人,你可还好?”
月流盈缓缓道:“我无大碍。”从容淡定,没有因为凌氏暗卫的到来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但那眸中清明却越发深邃,像似突然想通了什么。
那名下属松了一口气,“夫人,这是软经散的解药,你且放在身边以防万一。”
月流盈淡然接下,却是握在手中,再无其它动作。
来者又道:“夫人,少主他……”
“你看,今晚外面的月色真是极美。”月流盈突兀地歪着头讲起了闲事。
凌氏暗卫不解,他正向夫人说明情况,怎么夫人却打断他的话谈起了外面的月亮。
月亮再美也可日后脱险再赏,时下他趁周翰养伤之际前来传报少主消息,再晚些恐怕就会被发现了。
“夫人……”
这回只是吐出二字就又被月流盈接去话头:“你且回去告诉少主,我一切都好。”
“属下必定转达,但有一语属下必须要说。”他虽不理解夫人为何不让他说出今晚任务,但也不反抗她的意思。
月流盈知道他这回说的应该不伤大雅,便也点头。
“少主说了四字,希望夫人明白。芳龄永继!”
芳龄永继!
月流盈一震,尔后露出灿然华容的浅笑。
明白,她当然明白!
这句话是她当初在去看师傅老头子时告诉他的,乃红楼梦中的名句。
芳龄永继的前四个字,是——不离不弃!
月流盈会心一笑,嘴上仍说着话,眼神和手势却在示意眼前这位赶紧离开。
凌氏暗卫素来是通透慧智之人,见她这般反常自然是意识到事有变故,无声无息地退至窗口,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月流盈手心一摊,发现竟早已被汗水浸湿。
勾着唇一声嗤笑:“人都走了,你还不出来吗?”
外边没有任何动静。
拢了拢垂落的头发:“既如此,你便在外面慢慢赏月,本小姐可是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