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齐烨清隽冷然的面上带着一分疏离的笑,他如今可是明白了,为何皇甫华那日在告辞时会说——齐公子大恩,皇甫华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哼,冷笑一声,这涌泉相报倒真是一个好生明朗的借口。
“去回了南陵女相,就说本世子并未和女皇见过面,想来是女皇认错人了。”凌齐烨轻叩着案几,“不到五日光景便是本世子大婚,她若有兴趣,倒是可以留下观礼再走,煜王府不胜欢迎。”
后院屋内。
月流盈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整口茶水噗地如数喷到地上,咳得整张脸都通红通红。
锦瑟脸上也红个通透,只是不一样的是,前者是被呛的,她却是实实在在的生气所致。
许小倩则是一副难以置信,感情她素来英明神武华采姿然的大师兄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光明正大地提亲了!
提——亲——了!!
许小倩不断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震撼消息。
她讶然地嘴里能容下一个拳头。
锦瑟给月流盈敲警钟:“小姐,那个什么女皇实在是太嚣张了,明明你都要和少主大婚了,她倒好,临时来插上一杆。还什么一见倾心,小姐,你可千万别误会少主,据锦瑟所知少主从来就没有踏进过南陵的领域,更别说是见那个名不见经转的劳什子女皇了。”
月流盈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无,反正八字连一撇都不能成,自己凭白生气做什么。
但免不了要提醒一下锦瑟:“这话以后就不要说,尤其是在外面,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罪可不小。”
锦瑟受教:“小姐说的是,我就是心里头太憋得慌,下次不敢这么胡言了。”
许小倩思考不了太复杂的东西,她的脑袋里分析出的情况便是:南陵女皇爱慕她大师兄,为此不惜下旨和亲,甚至让出江山只做一个成功男人背后默默付出的女人。
而她的师兄不贪权势,不喜美色,心心念念的唯有一个流盈,其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根本入不了师兄的眼。
一来二去,事情倒是明了得多,也因此许小倩和月流盈一样,一点担心也无,陪着月流盈又从这件事上扯到其余七七八八的话题去。
什么大婚后要去哪里玩玩,槿城哪家的包子做得最好吃,槿城哪家酒楼的酒酿得最香,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可好,什么时候返程等等。
聊着聊着,直至案几上的小点心都被两人吃完,月流盈这才拍拍手站起往门外施施然而去。
走了几步后回头眨眼问道:“对了,你们知道南陵的女皇姓什么吗?”
锦瑟摇头,许小倩摇头,祁琳回应:“复姓皇甫。”
月流盈笑靥如花:“好,我知道了。”
月流盈要走,锦瑟自然立马跟上,却被制止:“锦瑟你留下陪小倩说说话,我去找你们少主,不必跟了。”
锦瑟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月流盈已经转身而去,徒留下一个清丽无双的背影和飘飘扬起的衣袂。
月流盈来找时,凌大庄主早已从书房中出来,正在院前亭中煮水烹茶。
石桌上摆着两个青釉刻花瓷盏,里面盛满了普尔红茶,顶端还隐隐可见热气缭缭升起,足见这茶刚泡不久。
月流盈笑意盈盈地径自坐下,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庄主大人亲自泡的普洱茶,歪着头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想猜,就知道了。”
“那你肯定没想到当初本要她欠你人情,却凭白给了人家一个制造事端的机会。”
“月儿在幸灾乐祸?”凌齐烨眯起眼。
月流盈讪笑两声:“哪有,我只是觉得这个皇甫华真真是不可窥其貌观心也,看着好似无害,实则贼得很。”
“她有谋算,我自有反击。”
“周翰的命,是你给她要来的吧。”她当初这好奇凌大庄主会给那紫衣女子开什么条件,如今细细一想,必是这样无疑了。
凌齐烨默认。
月流盈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眉眼处笑意加深:“那天与我们分手时,她说日后定当涌泉相报,啧啧,果然是涌泉也。”
小手支着下巴:“突然间想提前婚期了,怎么办?”好苦恼。
凌齐烨笑如润玉,明知故问:“为什么?”
月流盈凑到他耳边:“哼哼哼,谁让你的行情这么好。”
都快是已婚妇男了,还能往十万八千里外的别国招蜂引蝶,果然是祸害啊祸害。
凌齐烨反手一扣,美人就瞬间落入怀中,压低着声音附耳轻笑:“月儿若是着急,为夫提前让你享受权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