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好。”
她去马厩的时候,许小倩正忙着安排马匹,小身板这里跑跑那里跑跑,似乎浑身都是满满的能量。
军营里宽大的袖子被她直接挽起,露出两节小手臂,却已经是黑不溜秋。
许是沾上不少灰尘,连头发都是有些凌乱的,整个人显得倒是格外狼狈。
“咦,你怎么过来了。”
月流盈看向人来人往的马厩,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你们在分马匹?”
“是啊,听说南陵人又嚣张地给我们下战书了,方才总管说上头有命令,需要大量的轻骑要去迎战,大家都正忙着呢。”
月流盈想了想,“行,那你先弄吧,我在这等你。”
晚间,四处都挂上了灯笼,月流盈将一身狼狈的许小倩带回自己房间,扔给她一方帕子,颇为嫌弃道:“赶紧洗洗。”
许小倩抹了抹脸,露出晶亮亮的眼睛,“流盈,现在外面是在打战吧。”
“唔。”
“我怎么听说情况对我们很不利。”许小倩很是低落。
“听谁说?”月流盈反问她一句。
“好多人都这么说呢。”
“那你信吗?”
许小倩老实巴交地交代:“起初信了七分,现在还剩五分。”
月流盈扣她脑门,“你要不相信你师兄,还能不相信墨大哥?这脑子整天都乱七八糟瞎操心什么呢?”
许小倩被她这么一喝,反而情绪高涨:“流盈你是说,我们不会打败战的是不是?”
“那你觉得呢?”月流盈偏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许小倩来劲了,“输不了输不了,天塌下来都还有师兄顶着。”
她鼓着腮帮子很认真地提意见,“要不我换一身衣服也去打战如何,脸师父都说我的武功鲜有对手,去了前线必然能多解决一些南陵军。”
“别别别,千万别。”月流盈险些被她这一番豪言壮语给吓出冷汗来,“你要是赶去拼命杀敌,我保证你还没出城便会被送回京都去。”
许小倩不以为然:“反正我不说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会打小报告。”月流盈举双手表态,朋友之间应两肋插刀是不错,但绝不是这么个帮法。
她生怕自己方才那句话不够有分量,又再次强调:“我保证,你要有任何不法行为,我立即就去揭发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可是听明白了。”
许小倩哀怨怏怏:“明白了。”
“乖。”
“我又不是小孩子。”
“得了,大孩子,赶紧给我去被窝里躺着。”等明天醒来,应该就能收到消息了。
到了夜里不知什么时辰,月流盈听到外面传来动静。许小倩是习武之人,感官比她来得更为灵敏,早早地便睁开了眼。
“外面这是怎么了?”她问。
月流盈按住她的身子,“在里面呆着,我出去看看。”
她名义上是庄主大人的亲随侍卫,探起消息来多少能方便些。
约莫半夜寅初时分,大军得胜归来。如凌齐烨所料,南陵误入圈套,夜黑风高加之槿国军战鼓雷鸣,气势甚高,南陵军没过多久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震天的鼓声盖过了狠冽的厮杀声、沉重的马蹄上,在这个原本宁静的夜晚,一切都显得不平常。
南陵军原本气焰甚高,一路扯着马蹄追来,不想到了一处后前面死命逃窜的槿国军队竟原地停了下来,形成环状排列。等到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已经一切都来不及了。
千暮一声令下,两侧的伏兵一拥而上,头尾待命的人员也蓄势待发,一个个牟足了劲冲上去,将南陵军一网打尽。
一个时辰过去,东面渐渐打开了缺口,千暮千绝领军与王将军的人马会和,领着后面的人从东面破势而出。
便因如此,南陵围城的计划宣告彻底失败,突如其来的槿国士兵从后方反包抄,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一时间,南陵军溃败而逃,凌齐烨下令除东面追击以外,其余皆放弃趁胜追击,全部返回城内。
回来后,凌大庄主也没闲着,随即着手调配了一份新的防卫布置,与墨垚一道敲定了其余细节,然后派发下去。
一夜未眠,转眼间,天已大亮,灰蒙蒙的天空一切都还未明朗,正如这场两国之间的较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