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华唇齿相碰,一手握拳又松开,有那么一刹那间,她竟觉得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让她揪心地难受。
才这般想着,衣上的长炼白绫已然破风而出,直击两人紧紧相握的手。
凌齐烨转身一手将月流盈护在怀中,一手拂袖而出,化解了那凌冽的汹汹来势。
“带信号弹了吗?”轻声问怀里镇定的月流盈。
“带了。”边说边掏出往天上一放。
皇甫华后面的五个人颇为焦急,“主子。”
再不走可就真的要走不了了。
皇甫华却置若罔闻,悬空顺势而出,身后的绝世高手见状,也只好加入战斗。
任是凌大庄主再武功高强,一下面对六名对手也有些吃不消,更何况他怀里还护着一个月流盈。
“你快放开我,太危险!”
“闭嘴。”庄主大人依旧还是那个强势霸道的专制上司。
好吧,她闭嘴,心里暗暗祈祷援军快来。
又不免抱怨,喜欢庄主大人的女子怎么一个个都是因爱生恨的主,得不到的就心理扭曲,看着往庄主大人身上飞来实则是正对着她的白色长炼,女人为难女人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千暮千绝带的人马算是来得及时,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
皇甫华终究还有理智,及时收手撤退,连同那五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千暮千绝轻功赶到,也只能看到六人远去的背影,正准备上去追,却被凌齐烨拦下,“不必追了,不过是无用功。”
她既然敢来,自然是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南陵六皇女,向来不是个冲动无脑不留任何后路之人。
月流盈不关心其他问题,倒是焦急地确认,“你没事吧。”
方才六人围攻他一人,庄主大人只能腾出一只手来应对,行动又极为不便,好几次见他堪堪躲过攻击,都让她心惊不已。
“没事。”
凌齐烨气息有些不稳。
月流盈往后递了一个眼神,千绝上前告了罪就直接把脉,然后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凌齐烨当时一直护着她的右手上。
月流盈麻利地卷起他的衣袖,那手臂上赫然就是一条深红的线性伤痕,溢出血来,几乎染透了薄薄的衣袖。
她倒吸一口凉气,“你受伤了,还敢说没事!”
现在这样子,活生生就是一悍妇。
凌大庄主极为漫不经心地放下衣袖,“不过是小伤罢了。”
好好的一场生日宴,结果突发意外变成了血光之灾。回到驻扎地,月流盈唤了军医来给庄主大人巴扎,又端了盆子进进出出地换水,匆匆忙忙。
墨垚原本已经回了房间,还未躺下就听见空中传来烟花暗号,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就连忙起身。
也是到后来,才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没回房,直接去了凌齐烨的房间。
他进去的时候,军医正和月流盈说些注意事项,然后用干净的砂带绑在患处,又开了几副药止血与疗伤。
“你们倒也是幸运,不过是几十日来只今晚去一趟街上,就遇见了那南陵女皇。”
“墨大哥,怎么听着你这口气,像极了是在幸灾乐祸。”
“我是惊奇罢了,按理说一个蛰伏多年的皇室子弟,有野心有谋算,不可能会像今晚这般,这么冲动和莽撞。”
凌齐烨坐在床沿,没说话。
月流盈也觉得有不妥,“说实话,我真心不相信有一见钟情这样的说法。”那样的感情更有可能是短暂性的迷恋,时间一久便淡了化了。
尤其,是对皇甫华这样精明的人。
“可是按照你们今晚所见,她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在这个时候还来作假。”
月流盈自顾自地喃喃:“看她那忧郁的神情,深深地凝望,一双眼恨不得贴在凌大庄主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做戏的成分。
同为女人,那种感情她太了解了。
她一股脑坐在庄主大人身边,恶狠狠道:“说,你之前是不是与她早有瓜葛了?”
“没有。”回答得简单迅速,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她说甘愿与你共分天下。”
“那是她的事。”
“她三番两次地给你机会,让你答应。”
“与我无关。”
“她今晚宁可冒险,也要你回心转意。”
“不算冒险。”
“怎么不算……这不是重点!”
“你的意思呢?”
她的意思,月流盈撇嘴:“自然是来一个拍飞一个。”
“那不就行了。”凌齐烨一手放在腿上,“我渴了。”
月流盈没好气拍他手,认命地去倒水伺候这位大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