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就能省出个不下十万两的打点银两出来。
换到他们狄家,夫人给陶家的价本就不高,再意思性地抹点零头,一年下来,也是好几万两出来了。
这陶夫人,光他知道的两项,替陶家省的就够她花个三五年的,陶将军实在不必老缺她银子花。
张夫人第二天才来,她来秦北着了寒,这阵子就没过门,昨天病还未全褪,今天觉得好得差不多了,就来看狄夫人了。
她一听陶夫人送的东西,她就朝萧玉珠叹气,“别说你了,给我的也多,昨晚都快入夜了,还给我送了说是百试百灵的祛寒膏药来给我贴,一拿就是二十来张,你说她有没有心眼?这是想我再病个二十来天罢?不知道的都当她是在咒人,你说她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比小姑娘还天真?”
萧玉珠听得直好笑。
张夫人也是笑了,“还别真说,那膏药管用,我贴了一夜好受多了,这不,今天就来见你了,我听说狄大人一进府衙,连脚都没歇上半刻,就上战场去了?”
“是,”萧玉珠点点头,笑道,“长南他们去练兵营了,中午才回,你在我们这吃了午饭再回,你看可好?”
“诶,行,回去了,我也是给我们家老爷摆沙盘,这几天我身体眼睛都不好,摆一会就头昏,今日就当休息半天。”
张夫人是个摆盘老手,帮自家老爷子摆了一辈子的路形,能耐不在张大人之下,萧玉珠听送到张大人身边的人回来跟她夫君说,张夫人是个严师。
严师好啊,严师出高徒,她记得她夫郎当时是这么说的,但她看着现在她眼前说说笑笑的张夫人,实在也想像不出她严师的样子来。
她对陶夫人和她,是再慈爱宽和不过了。
看来人都不仅只是一面,张夫人的这面,于萧玉珠来说,是再愿意接受不过。
跟张夫人这样的人打交道,说笑归说笑,正经起来谈事,她能两三句就直接切入正题,从不为难人,凡事言出必行,是再好不过的相处对象。
“我这有点我嫂子家女大夫给我的药,是治风寒头疼的,你用点?”萧玉珠提议。
“好。”张夫人一听就知道是暮家的约,她拍了拍她的手,“我就不客气了。”
萧玉珠叫了阿桑婆去拿药来,张夫人许久没见到桂花,就问起了她,“桂花也是来了?”
“来了,月子一出,也不适合坐马车,但还是随我来了,我身边跟惯了她,她不来的话,我眼睛里看不到这个人,还怪不自在的。”桂花是九月初头足月生的孩子,府里事多,萧玉珠也是记挂不上她,等桂花刚一做好月子,又得随她奔波,身边还带着个奶娃娃,萧玉珠有些心疼她,也就免了她的事,让她专心带一段孩子再说,早晚来跟她说几句话就好。
“人都这样,习惯了就不喜欢有变化。”张夫人点头。
“可不就是如此。”萧玉珠叹然了一句。
“说来,”张夫人问了萧玉珠,“秦州各处的官员夫人,你是不是要挑个日子见见?”
“见是要见的,”萧玉珠点头,轻柔与张夫人道,“但得有个好名目,等打了个大胜仗就办个小午宴,请各处的夫人过来小坐一会,您看如何?”
见她一请教起来就用了尊称,张夫人摇头示意她不必这么客气,随即沉思了一下道,“也好,现在我军死了五千余人,这等时机,确也不适合大行宴客。”
萧玉珠叹了口气。
张夫人见她叹得有些心不在焉,猜她是在担心在战场上的狄大人,不由安慰她道,“你别担心,狄大人是后方总督军,不必上战场的。”
萧玉珠恍惚地笑了笑,随即朝张夫人苦笑道,“你就别骗我了,他叫人哄骗我说他不上战场,就真当我不知道,他一路从关西打到大谷,可没少上过前阵,这次来秦北,他冰国话都学了快一年,我就不信,他不会上战场。”
“他身边还有护卫呢。”张夫人转头就换了个方式安慰。
萧玉珠方才有了点笑脸,“不过他有点好,就是惜命,这点我还算放心。”
“跟我家张大人一个样,”张夫人也笑了起来,“你看,他打了一辈子的仗,给先皇,皇上运了一辈子的军粮,他还是活到了现在这古稀的岁数,他们那一堆从军的,哪个都没有他命长……”
张夫人随即说起了张大人以前死里逃生的一些逸事来,她言语风趣,萧玉珠听得甚是有味,就这么跟张夫人闲扯了一个上午。
不过,世上的事,总有一些会事与愿违,萧玉珠带着儿子们在秦北府衙住下的第五天,就看到了护卫队里那个说谎话最脸不改色的护卫回来跟她讨药,说军营里有个将军中了箭,大人派他回来跟她要点斐姑娘留给她的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