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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达说的对啊,武老太太是明摆着让罪营去死。他若违抗圣意,事了必受雷霆之怒。
可是,李瓘看着刘达,“刘兄,林羽堂说的也对啊!”
“而且,他不但说的对,他还在打咱们的脸!”
李瓘瞪着眼珠子,“林老帅举的那几个例子,刘兄听不出来吗?”
“汉章帝初登帝位,立足未稳,也要派兵万里驰援耿恭。”
“万里驰援啊!章帝明明知道,他在汉都洛阳下达持援之令的时候,可能万里之外的耿恭早已被敌寇攻克,尸骨无存了。”
“可是,不管来不来得及,也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得保住汉家儿郎的那一口气!”
“再说陈汤。陈汤和咱们的情形一样。可是陈汤没那么多考虑,胡儿犯我,我必诛之,就这么简单!”
“所以,他不但抗旨出兵,而且还假传圣旨,骗得兵权出战。”
“这才有了‘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之千古志气!”
“咱们呢!?”李瓘摇指阳关的方向,“咱们离阳关只有百里之途,却他妈的还要遵圣意,见死不救?”
李瓘越说越激动,拍着自己的面颊啪啪作响。
“这是在打我李瓘的脸啊!!”
“可是...”刘达苦着脸,“李大哥说的都对。可是陛下的心意,咱们也不得不考虑啊!”
“况且,阳关战事未明,咱们冒然驰援,万一守之不住,让吐蕃人进来,那....那可怎么办?”
“!!!”
把李瓘气的啊,还守不住?
林羽堂领着八百个爷爷兵都守得住,咱们凭啥守不住?
守不住,就直接拿刀抹脖子算了。
看着刘达,恨不得一脚踹死他算了。可是转念一想,其实刘达也有他自己的考虑。
出兵阳关,等于是抗旨,他李瓘还真不太怕。
他是吴王府的背景,老子是镇守幽州的成王李千里,一众兄弟都是朝中重臣。
就算抗旨,只要不出大乱子,武老太太大不了把他一撸到底,性命却是没什么威胁。
但是刘达不一样,他是一点点靠自己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出了事儿,那就万事皆休了。
“唉!”暗叹一声,也不与刘达计较。
“算了,我独领万人驰援阳关,你带余部镇守玉门。”
说完,再不予刘达说话的机会,转身而走。
心中却是还在恨恨而语:去特么的圣意,去特么的朝廷!
他早就看那个朝廷不顺眼了,整天就知道争来斗去,哪有把忠勇之士置之死地的朝廷!?
......
一刻钟之后,李瓘一身明光战甲登上了城头,下面是六万余玉门关守军。
李瓘也不废话:“儿郎们!今有八百壮士死守阳关,阻敌寇十万于关外不得寸进!。”
“其帅林氏羽堂有言名志:纵有一死,亦不能让后人再面危局之时,只能遥望秦汉先辈,而在当下找不到一丝慰藉。”
“此言忠勇悲烈,气吞当世,瓘于此言之下,唯惭愧尔!”
“遂!!”李瓘歘的一声,抽出腰间配刀,斜指苍穹。
“遂瓘欲抗旨驰援,助我英魂!”
“不为别的,只为不让千百年之后,后人评说之时,只剩心寒!”
“儿郎们!!”
李瓘嘶声大喝:“可有壮士,愿与我李瓘同往?守我华夏一腔热血!!”
哐!!!
下面六万儿郎猛然一肃,刀兵高举:
“杀!”
“杀!”
“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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