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垂泪了半宿,到凌晨时分,顾韵还悄悄地回话,说到现在也没有找得到萧错与傅萦的下落,就连外院的阿彻和阿圆都一同失踪了。
宋氏当真是后悔的肠子发青,若是当初能够再谨慎一些,今日也不会发展成这样。明知道萧错到这里来是有目的的,怎么还能够信任?
谁知道顾韵才刚走,就来了个不速之客。那人一身黑衣劲装,言简意赅的将另外一个版本的事情经过告诉了宋氏,又将明日约见的地点说明后,也不能宋氏发问和商量,丢下信物就飞身而去。
宋氏满心的惊疑。
顾韵是这样的人吗?早前傅萦也说过顾韵会是那种事业为重,将朝廷大事放在首位,而不会在乎家中女眷死活的人。她当时是不信的,到底现在也不信,毕竟宋氏的眼中,顾韵是极为有情有义的一个人。
可是他交给她的信物——傅萦的一只素银耳坠,却也真正是傅萦所有的,因为那银耳坠子很特别,是她自个儿描的花样叫工匠打造的,打的是一对儿小猫。
恐怕京都城中能用小猫作为团打耳坠子的也不大多。
这信物交来,宋氏就不能不信了。至少傅萦是在对方的手中。
宋氏辗转难眠了一整夜。
次日清晨,东跨院中人都醒了过来,到底因被迷香迷昏了一夜,人人都不舒服。
其余各院落很快就都有了猜测和议论。
老太太甚至趁着昏醒时当面问:“怎么今日没见七丫头?”
宋氏丢失了女儿心情不好,偏偏这件事不能张扬开,生怕毁了傅萦的未来,还要应付老太太这样难缠的主儿,当即脸色也不大好看。仿佛十分不耐烦的模样,道:“萦萦身染了风寒,身子不适,是以没有出来,多谢您记挂。”
“风寒?身子不适?”老太太冷笑道:“外头现在各种传言都有,今日若是叫我看到了七丫头,我也不会相信的。可是偏偏赶着这样巧合。她就是没来。宋氏!!”老太太拍案而起,将小几上的茶碗震的叮叮作响:“你做娘的将女儿丢了,现在还来蒙骗我们。你是不是想断了长房一脉的血脉,将来也好图谋再嫁时候轻手利脚的不耽搁你啊!”
老太太的话,说的着实是极没天理的。
“放屁!我几时说要改嫁!?你改嫁我都不会改!”宋氏气差点当即去将老太太的嘴撕烂,再也压不住火道:“老太太还是好生在乎一下自己身边的事。公爹外头养着的丫头还没解决,您还有闲情逸致在我这里担心起萦萦来。我是萦萦的亲娘,能害她?”
一句“你改嫁我也不会改”,着实是既骂了老太太又咒了老太爷。老太太气的面色铁青,点指着宋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氏斜睨老太太。便笑着道:“娘今日若是不知要如何与姨娘相处,咱们这三个儿媳妇可以随时与您讨论。拜您所赐,咱们的都是很有经验的。也很乐意告诉您。这会子我还有事。就先下去了。”
宋氏也不等老太太说完,就屈膝行礼匆匆退下了。
都已经走出上院很远。宋氏还能听见老太太摔碗摔碟大声咒骂。
宋氏吩咐备马,犹豫了一番,还是按着昨日来报信儿那人说的,并未告诉顾韵,就离开了侯府,直接奔对方要求的地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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