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为她亲手熬的药膳,许是,身子不适,胃口不大好,只见素素寸步不离的盯着她,春生无奈的笑着,亲自一勺一勺的舀着吃完了。
不多时,只听到外头的声音小了些了,没一会儿,司竹进来禀告着:“姑娘,爷命奴婢与姑娘传话,说他入宫去了,约莫晚膳前方才归来,爷命院子里留了晚膳。”
言下之意便是会回来用晚膳,让春生等着他。
春生闻言微微愣了下,随即淡淡的道着:“我知道了···”
春生小日子一连着来了五日,这几日倒是时常拘在了屋子里,哪儿也没去,大部分时间皆是在睡,偶尔天气好的时候,领着素素几人到园子的走一走,或者到那被那一方水榭包围的凉亭里赏赏荷花,纳纳凉。
沈毅堂自从那日从宫里回来后,便又变得忙碌了起来,整日早出晚归的,已经有两三日未曾打过照面了。
其实,此番与他在一起后,明显感觉要比原先繁忙了许多,与以往的略有不同,以往他时常收到了许多拜帖,时常在府里宴请宾客。
而现如今,大多数皆是在外头镇日未归,便是在府里,大多数也是常在书房议事,来往的人均较为神秘,议完事后便直接走了,未见在府中逗留。
却说这日身子好了后,趁着那沈毅堂未在府里,春生便抽时间回了一趟京郊的家里,不过匆匆的用了午饭便又回了。
回来后,便一直坐在了窗子前的摇椅上托腮想着事情。
家里也收到了从元陵来的信件,祖母听闻沈家已经不与二伯计较了,心中便是一松,可是一听说二伯还被关押在了衙门里头未被放出来,嘴上不说,面上已是一片愁容了。
堂妹陈香儿不知如何又被县里的恶霸给瞧上了,那恶霸扬言着二伯陈本善欠了他大把的银钱,已经承诺将要用香儿堂妹做抵押,要讨了她回去做妾氏。
林氏已经派人写了信送去元陵江家寻求江夫人的帮忙,又派人送了银钱回元陵,现在母亲与爹爹正商议着,要不要亲自回一趟元陵呢。
春生只庆幸回了一趟家,忙安抚了家里,说这事儿她已经在处理了,不久后,二伯就会被放出来的。
她不知道这件事儿跟那沈毅堂有没有什么关系。
若是跟他无关,寻他帮忙,对他而已不过怕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吧。
若是跟他有关。
春生只垂着眼,眼中若有所思。
正在凝神想着事儿,春生听到脚步声响起了,便微微回过头,见素素进来了,冲着她道着:“姑娘···那人···那人已经回来了——”
自从素素知道那沈毅堂已有了妻室之后,尽管心中对他有些畏惧,却是如何都瞧他不顺眼了,虽然当着面不敢如何忤逆,可是背地里,却是各种在春生跟前埋汰着。
恰逢那日沈毅堂入宫那日。
许是私底下有人在说闲话吧,被素素一把撞见了,气得素素只将手中的袖子都给撸了起来,只插着腰,指着人家的鼻子便开骂了起来。
其实,人家小丫头也没有说话,不过是议论了几句“那个是正房太太吧”“那咱们院子里的那一位岂不是”诸如此类的。
素素一时没忍住骂了几句“吃饱了撑的”“瞎嚼舌根”之类的,还觉得不解气,见春生安慰着她,一时忍不住说了几句那沈毅堂的不是。
嘴里愤愤不平的道着:“姑娘,您这样的想找什么样的婆家找不着,为何委屈着自己,跟着···跟着这样一座千年冰山,整日里板着一张脸,好像姑娘欠着他什么似地,姑娘原先是何等 的自在,凭什么得日日瞧着他的脸色,何况,何况——”
素素犹豫了一番,便又继续道着:“姑娘这样的该寻个举世无双的翩翩公子才是,眼下那人···那人比您大了那么多不好,竟还··还有了···委实与您不配——”
说到这里,素素话语只猛地一顿,随即身子一僵。
春生一抬眼,便瞧见那沈毅堂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身后,只一动不动的盯着素素,眼中已是一片阴霾。
素素吓得身子都在打颤了。
至此,见了那沈毅堂便愈加害怕了,恨不得绕了道走才好。
是以,每每提及,嘴里便由着“那人,那人”代替着。
心中是又惧又嫌弃。
春生听闻那沈毅堂回来了,沉吟了片刻,便立马起了身子,走出了卧房。
到了厅子,便瞧见那沈毅堂满头大汗,自个正在翻解着衣领,一旁丫鬟婆子早已经备了凉水、巾子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了。
春生一出去,那沈毅堂瞧见了她,解衣领的手一动,微微停顿下来了,看了她一眼,复又扭了头,朝着丫鬟那头伸了手,菱兰见状,立马用凉水将巾子打湿复又绞干了,正欲递给那沈毅堂。
春生却是一把接了,对着菱兰淡淡的道着:“我来吧。”
菱兰闻言微微一愣。
沈毅堂见状亦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