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纷纷指着春生议论纷纷了起来。
春生却是只冷笑着道着:“哦?你说你曾在元陵沈家侍奉过你家小姐,那么想必你对那沈家定是熟悉得紧了,那你可知你家小姐住的是哪座院子,沈家府里头还有哪些主子?你既然口口声声的说认得我,那我问你,你可知我是何时入的沈府,在沈家哪个院里当的差,每日当差乃是做的何事不曾?我不是沈家的家生奴才么,咱们在同一处府里当差,所有的一切,想必你自然是一清二楚吧?”
春生如此咄咄逼问,只见那丫鬟面上有些慌,嘴里却是狡辩道着:“你···你问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你休得要转移话题,当年在沈家,咱们小姐乃是沈家五房的当家太太,而你却只是名小小的跑腿丫鬟,咱们小姐待你不薄,却不想,你却恩将仇报,不过是凭着自己尚且有几分姿色,小小年纪背地里竟然做出那种恬不知耻的勾当,你不但爬上了咱们姑爷的床,竟还日日勾得咱们姑爷迷住了眼,疏远了咱们小姐,你可真是个不要脸的,现如今你还跑来咱们苏家做什么,莫不是害得咱们小姐害得不够,还要跑上门来耀武扬威不成,我与你说,咱们苏家可不是当年的沈家,岂会令你为所欲为——”
春生闻言,只眯起了眼。
四周议论纷纷。
一时,这边的动静实在弄得太大,竟然将里头厅子里正在品茶聊天的长辈们都一把给惊动了。
只见苏夫人领着一行人正往这头赶了过来,四周的人纷纷让出了一条道。
苏夫人走近,便瞧见春生正在与府上的一名丫鬟起了争执。
春生立着,那名丫鬟跪坐在地面上,额头渗着血,一脸的狼狈。
苏夫人不由眯起了眼,还未问其缘由,张嘴便是训话丫鬟,神色严厉的道着:“绣芝,还有没有礼数,还不快些退下,咱们苏家的脸面今日都让你给丢尽了——”
那名唤作绣芝的丫鬟闻言神色有些惊慌,可是面上又含着委屈,只鼓起了勇气道着:“夫人,您可知,这个唤作春生的便是当年背着小姐勾搭姑爷,害得咱们小姐受了莫大委屈的那个贱蹄子啊?”
绣芝只伸着手指头指着春生,言辞凿凿的指控着。
苏夫人闻言一愣,随即,只抬着眼神色复杂的瞧着春生。
许久,只叹了一口气,却是眯着眼严厉的看着绣芝,道着:“胡闹,春生乃是咱们府中的客人,岂能任凭你一口一句“贱蹄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顿了顿,仿佛语气又是一松,便又叹了一口气,嘴上只道着:“你家小姐乃是春生的表姨,她如何会做出那些个对不起她表姨的事儿,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快些退下——”
绣芝满脸委屈唤着:“夫人——”
苏夫人双眼随即一瞪,面上泛起了一丝恼怒,只复又厉声道了一句:“退下——”
绣芝身子一缩,满身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似乎瞪了春生一眼,便要退下。
却忽然听闻一道淡淡的声音,道着:“慢着!”
淡淡的两个字,似乎有叠音,像是两个人同时说出了的似的。
绣芝一回头,便瞧见身后的春生正缓缓地朝着她走来。
而春生走了几步,忽然抬着眼,直往那绣芝身后瞧去。
面色微微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一时,停住了步子,立在了原地。
只见不远处,那人穿了一件蓝色的长衫,面色白净,生得眉清目秀,瞧着年纪约莫二十几岁,五官干净舒服,不过面色却是淡淡的,微微透着些许疏离。
那人乃是曾经的在元陵的故人,后来在游历途中又遇到过几回的···小徐大夫。
猛地一时瞧见了他,春生面色微微诧异。
却见那小徐大夫慢慢的走了过来,只朝着苏夫人行了个礼。
嘴上冲着众人淡淡的道着:“在下徐清然,乃是济世堂的东家,恰好当年与元陵沈家走得近,恰好又识得眼前这位春生姑娘,她曾乃是沈家的奴才没错,不过早在几年前便已经被赎身离府了,还是当年江南巡抚江夫人做保,沈家老夫人亲自放行的。”
说到这里,这位徐大夫面上淡淡的笑了笑,道着:“这位春生姑娘眼下瞧着不过十五六岁左右,早几年前离府的时候怕是只有十岁出头吧,尚且还是名不知世事的小丫头片子,如何懂得勾引人呢?我本不是个爱管闲事之人,不过方才瞧着眼下这个唤作绣芝的丫鬟说话有些信口开河,委实不符合实情,这才一时没忍住出来说了两句公道话——”
说到着这里,只抬着眼,淡笑着朝着苏夫人道着:“今日这般重要的宴会,却不想竟然被这么一个满嘴胡说八道的丫鬟给破坏了,苏夫人,看来,贵府这教导下人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