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为人所非议。
“现在才发现我的侧脸很令人着迷吗?”曹琋侧头,轻声道。
程岫点头。
曹琋一怔。
程岫说:“比正面好看。”
曹琋:“……”
主持人宣布徐海通开始阐述。
徐海通说:“首先,我要接着说完秦局长刚才的那段故事。如果那个小女孩真的像他说的那么小,未经人事,我想她现在应该还没有到投票的年龄,无论她是否来自移民星。”
观众席响起一片笑声。
徐海通继续说:“还有,在星国没有任何一颗星球是不知名的。它应该有个前面是字母后面是数字的名字,也许因为您的数学不太好,所以忽略了。”
又是一阵笑声。
秦凯虽然保持着笑容,但脸色已经有点发黑了。
程岫有点可惜。徐海通这个人,要是本身能力再强些,或是背景再硬些,说不定真的会成为一个能够为人民解闷的总统。每天打开新闻,看他炮轰其他官员,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事啊。
徐海通说:“对于‘梦想计划’,我必须要强调的一点是,当时,它拿到了国政议会近乎百分之九十的同意票。我想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有多么的不容易。而更不容易的是,他得到了星国历史上唯一一位七星上将的支持。政策从提出到完善到落实,是漫长而繁杂的过程,中间会有无数人参与。我又想强调一点,‘梦想计划’第三任的实施者来自民声党,而对于‘梦想计划’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好吧,我想我应该留点时间给我的政见,虽然,我想大家现在更愿意看到的是秦局长的脸。”
他的政见并不如秦凯那么细致,很多细节都显得很粗糙,内容也空洞,徐海通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阐述完之后非常明显的松了口气,然后笑眯眯地盯着秦凯。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徐海通今天是特意来针对他的。
主持人说:“现在是双方的辩论时间。由徐球长先对秦局长提出疑问,我的建议是,刚才秦局长提出了‘医疗基础免费,重大疾病补助’的计划。但是我们都知道,病魔是无法预估的。请徐球长提问。”
徐海通道:“满足一下主持人。请问秦局长打算用哪种占卜术来预算未来医疗补助费用?”
秦凯不疾不徐地说:“是的,我们团队通过近几年医疗费用的分析,已经做了非常详细的预算,另外也评估了政府的承受能力,并且想出了开源节流的办法,包括药价的调整措施。”
徐海通说:“你是指提高?”
“不,当然是降低。”
“按成本价吗?”徐海通说,“你一定不知道药在生产之前需要先研发。”
秦凯说:“我已经将它列入我的药价计算公式中了。但是,现在市面上的药价还是要高出很多,我想这位公民的医疗支出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消费。”
两人的辩论进入白日化。
主持人不得不出声打断,将话题拉到教育上。
徐海通还没有开口,秦凯已经先下手为强:“听说前几天首都大学出了一件投诉案,主人公姓华,这可真巧啊,不是吗?”
程岫看向曹琋。
曹琋低声解释:“是华寄愉。她挤掉了一名研究生的名额,送给了一个朋友的女儿。”
程岫说:“如果你不拒绝她,现在也是丑闻的主人公之一了。”
曹琋说:“你一定是另一个主人公。”
程岫说:“我没打算答应。”
“那我也不可能答应。”曹琋温柔地瞥了他一眼,“我的故事,你总是另一个主人公。”
程岫扬眉。
两人在下面聊得缠缠绵绵,台上已经火爆得一点就着了。
徐海通几乎以撕破脸的方式讥讽秦凯:“可是有哪个父母愿意相信一个经常约未成年少女吃饭的中年男人的教育方案呢?”
秦凯说:“你需要为你不负责任的言行和指控负责!我与我妻子的感情非常恩爱美满。”
徐海通说:“典型的总统与第一夫人的爱情童话。我们通常还有一个词来形容,貌合神离。”
主持人不得不打断两人激烈的人身攻击:“现在轮到秦局长向徐球长提问。”
秦凯说:“我非常好奇徐球长对‘梦想计划’的修正措施。请问,你会怎么改善政府的指令已经无法对偏远的移民星系造成影响的局面。”
曹琋皱了皱眉。秦凯这个问题显然不适合在辩论上提出来。选民想要在辩论会上看到的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光明走向,而不是现在处于多么浓烈的黑暗当中。正面指出*,会造成选民对政府的负面情绪。
徐海通抓住了这个把柄,笑眯眯地说:“我不知道哪一届政府这么无能,但我想,一定不是我这一届!”
到了最后的提问环节,反倒是最温馨的场面。
曹琋和程岫都看出来,提问的人是安排好的,态度有礼貌,问题充满了照本宣科的痕迹,两位候选人也是成竹在胸,回答的时候几乎不假思索。
程岫打了个哈欠,有点后悔自己浪费时间坐在这里,早知道不如在电视机上看了,至少,还可以提前退场。
三小时二十分钟的辩论会终于结束。纵然在台上争得脸红脖子粗,秦凯和徐海通还是装出了友好的态度,上前拥抱彼此,至于他们会不会抱住对方的时候,拼命在对方的耳边说托马的,观众就不得而知了。
程岫和曹琋坐车去青阳学院看机甲。
程岫兴奋地讲解起奥特工厂和康姆昂集团出产的机甲的区别。“它们的最大区别就是,如果奥特工厂生产出了热销的型号,康姆昂集团就一定会模仿。反过来也是一样。”
曹琋问:“所以区别是……”
程岫说:“机甲上的公司标志不一样。”
曹琋:“……”真是好大的不一样。
两人熟门熟路地去了机甲社,一路往里走,竟然没什么人,只有几个低年级的团员在打扫卫生。程岫兴致勃勃地问起其他人的去处,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们去了林中湖大学。
程岫问曹琋:“我们是被放鸽子了吗?”
曹琋说:“我们来早了。”
“那没办法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曹琋,意思明确。
曹琋点点头表示理解:“能够用吃解决的问题就不算是问题。”
两人结伴去吃第二个食堂。
和机甲社团长吹嘘的一样,青阳学院果然每个食堂都有难得的美味。程岫吃完,肚子又滚圆。曹琋有点担心:“你会不会横着长?”
程岫怒道:“我还在长身体,蹿高最快了!特别需要营养供应。”
曹琋认真地表示同意。
两人吃完饭再到机甲社,兔子学姐在了。
不过她的脸色不大好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机甲在路上出了点事,可能要过阵子才能送过来了。”
程岫联想到团长等人去了林中湖大学,试探地问道:“是因为林中湖大学吗?”
兔子学姐眼神闪烁:“团长去交涉了,具体等他回来再说。”
她不想说,程岫和曹琋也不好再问下去,随便说了几句就出来了。兔子学姐很过意不去,一路将人送到学院门口,正打算为他们叫车,团长他们回来了,所有人都一脸的悲愤,有两个脸上还挂了彩。
兔子学姐说:“康姆昂集团怎么说?”
团长摇摇头。
兔子学姐的脸色暗淡下来。
团长看着曹琋和程岫,露出羞愧的表情,原本缩在口袋里的手伸出来摸了摸脖子,干笑道:“不能给你们看机甲了。”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林中湖的机甲近些年虽然赶上来了,但是他们的专业不行。你们以后要是真的想要从事和机甲相关的职业,还是优先考虑中央军校吧。”
程岫抓住他的袖子:“发生了什么事?”
团长摇摇头,不想多说,带着其他人往里走了。
兔子学姐被程岫缠住,在他撒娇卖萌下,终于坚持不住,说了出来:“前年有一位学长在比赛中作弊,我们被禁赛一年,不少厉害的社员都挂名到林中湖大学去了。去年我们好不容易恢复了比赛资格,因为主力选手都不在,在初赛就被淘汰了。林中湖大学趁机抹黑我们机甲社的名声,很多新生都不愿意加入我们,宁可跨校挂名在别的学校下面。”
程岫问道:“还能跨校挂名的?”
兔子学姐说:“机甲社是特别的。不少职业机甲联赛的豪门会过来考察,挖掘人才,所以对想走职业路线的人来说,学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比赛和好的表现。”
程岫盘算了一下,一拍大腿:“我加入你们!”
曹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