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宝姐姐,徐爽姐姐,你们……你们怎么来了?!”秦澜心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地快步走到二人的身边。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好赶上了你孩子的满月宴,我这一路走来都要累死了,真想不出来你在西北这种地方是怎么呆的下去的!”齐平宝一见到秦澜心就开始撒娇地说道。
“呵呵,这一路肯定累坏了吧,西北的天气不比京都,就是秋天,也是干燥的很,来人,快奉茶!”秦澜心故友重逢高兴的很,先带着她们和后花园的一些女眷做了介绍、打了招呼,然后就领着二人去一旁的凉亭里歇脚。
丫鬟们奉上热茶就下去了,后花园的客人知道是秦澜心的旧友,也就没敢打扰她们三人,跟着贺芳晴、韩氏、叶氏几人在别的地方去游逛了。
“你这西北王府的后花园可是够大的,那边是菜园子吧,别人家的后花园种的都是花花草草,偏你这里连个观荷的池塘都没有。”齐平宝表面上是开玩笑的闲聊着,内心深处却是一阵心疼酸楚。
来之前,她对于西北王府的现状有过千万种设想,想着即便比不上京都的繁华热闹,但公主与王爷的府邸又能差到哪里去,可谁想竟是一座陈旧的院落,后花园虽宽大干净,但好多地方都种上了蔬菜、果树,倒像是个农家院了。
“初来的时候后花园便是这个样子,我也就没动它,平时王府里也没什么客人来,这后花园来的就更是少了,想着这处地方还不错,就又多开辟了一些土地出来种上一些菜,自给自足倒也省事许多。”秦澜心笑着说道。
“这样挺好的,倒让我想起以前在知趣园的时光来,改日咱们也可在这后花园野趣一番,倒是别有风味,呵呵!”徐爽笑起来说道。
“说的是,这次来西北还真是长见识了。澜心妹妹,那黄沙官道修的可真是好,从昉州城外到湛州,快马也就不到两日的行程,而且官道那么宽,路旁还有可供歇息之处,要不是这里天气不太好,我都想来西北住下了。”齐平宝初见官道之时也和旁人一样,那是新奇兴奋了好久。
“要是大魏朝的官道都是这样,那出门可就方便多了,免了很多颠簸之苦,坐在马车里即便是急行,那也是稳当极了。”徐爽同样也对这黄沙官道极为赞赏。
“呵呵,说的是呀,你们还不知道吧,刚才殷公公来传旨,他说皇上已经决定等漠州通往外界的官道修好,就要在大魏朝各处都绣这种黄沙官道,而且黄沙取完之后立即种上沙甜菜等物,说是希望漠州有一日也能沙漠便绿洲。”秦澜心笑着说道,现在齐佑可是想的越来越远了。
“可要是沙漠都没了,黄沙也就没了,我可听说,这漠州的黄沙独一无二,都没有了,岂不是可惜。”齐平宝有些疑惑地说道。
“平宝姐姐,这黄沙虽有用处,但漠州沙漠很广,占据了很多的土地,如果荒漠便绿洲,百姓们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的,也不用再受风沙之苦。”秦澜心对她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想问题总是简单,而且我发现生完孩子脑袋就更笨了!”齐平宝傻呵呵一乐地说道。
“一孕傻三年,呵呵!”秦澜心取笑道。
三人坐在亭中似是有说不完的话,很快就有丫鬟来通禀,说是前院的席面都摆好了,该请客人们入座了。
“澜心妹妹,我是光顾着和你聊天了,来到西北王府,我还没看到你的孩子呢。”齐平宝可是稀罕极了,想看看这三胞胎是怎样的。
“我也是每日里他们饿的时候才能看到,其他时间都是爹娘和三爷爷他们在照料,这三个小家伙也真是会磨人,晚上总是哭,闹的人不安生,我爹娘他们就轮流抱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停地哄着,这才肯罢休。”一提起三个孩子,秦澜心脸上虽是无奈,但心中满是欢喜。
“呵呵,我家那个也是,就是现在晚上能玩到子时还不睡觉,不过,我可没有澜心妹妹这样的好福气,都是府里的奶娘和丫鬟哄着他,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当娘。”齐平宝话中并不落寞,只是觉得照顾孩子实在不是她的专长。
“照这样一说,我家孩子倒是和他爹一样安静的很,白天玩一会儿,晚上安安静静睡觉,我都担心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孩子太乖也让徐爽觉得担忧,因为她听别人说,孩子小时候还是要哭闹一些为好。
本来三个人都要起身去前厅的,结果一聊天孩子又忘了时间,还是丫鬟又来请两回。
到了宴席前厅的时候,一院子人都坐得满满当当当的,而且来了很多秦澜心意想不到的人,甚至钟家二房都派了人来,想来这些人全都是早早就从京都出发来西北了。
秦澜心没有入席,好多客人都想着看看这三胞胎究竟是不是真的长得一模一样,经过这一个月,三个小家伙也都慢慢张开了,不再是皱巴巴的小模样,她和贺芳晴、韩氏一人抱着一个到了前厅。
“快让我看看!”齐平宝最先等不及,襁褓中的婴儿粉粉嫩嫩的,而且三个孩子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这三个孩子面容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我怎么觉得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呢,还真是奇怪的很!”徐爽也仔细地观察着这三个孩子。
“徐爽姐姐,不奇怪,大家都是这样说的,我也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谁是甜甜,谁是君哥儿和灵哥儿。”秦澜悦在一旁笑着说道。
“甜甜,君哥儿和灵哥儿?这是他们的名字吗?”齐平宝问道。
“这是他们的小名,大名还没取呢,上族谱之前取好就可以了!”秦澜心解释道。
女眷们这边看一圈,钟怀邵和钟逸又抱到男宾客那边去显摆,一路上自是收到了不少的赞叹之声。
“钟逸,你真的好福气,一下子就有了三个孩子,这天下最有福气的男人,恐怕真是非你莫属了!”萧非有些羡慕地看着钟逸怀里的君哥儿说道,小家伙现在正双眼紧闭睡着了。
“呵呵呵,快看灵哥儿,他对我笑呢!”贺铭鑫是弯腰逗着秦向争怀里的灵哥儿,三个孩子中,这孩子看着胆子最大。
“那时对你,是对我,你看他的眼睛,正对我说话呢,灵哥儿,灵哥儿,我是你小表叔,等你长大了,我教你骑马射箭!”贺铭乐是越看灵哥儿越喜欢,他年纪也不是很大,但就觉得这灵哥儿讨喜的很。
“我家灵哥儿以后是要跟我这个小舅舅学医的。”秦澜瑞略有些吃味地说道。
“呵呵呵,灵哥儿这么小人缘就这么好,看来长大之后也是不得了!”钟敬轩笑呵呵地说道。
“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机灵调皮的!”秦向争笑着说道。
那边钟怀邵更是见人就夸自己的小孙女长得可爱招人疼,还说最会心疼他这个祖父。
客人们都有些哑口无言,这小孩子刚刚满月哪里就知道心疼人了,可钟怀邵是王爷,自然是要给他面子,大家也都附和说起来。
满月席面上的饭菜都是秦澜心亲自选定的,菜式精致新颖,尤其是一碗红枣甜米饭,老人、孩子和女眷们都喜爱极了。
“澜心妹妹,这甜米饭还有吗?我自己就能吃一碗!”齐平宝这一桌坐得都是熟悉的人,所以她恢复了以往在众人面前的本性,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
“后厨应该还有些吧,平宝姐姐,你来这一路上郡马委屈了你不成,怎么像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秦澜心笑着说道。
这每一桌上只有一碗甜米饭,现在看看客人们,几乎盘子里的菜都吃的差不多了。
“澜心妹妹,这可不能怪郡马,要怪就要怪你这饭菜太好吃了,你不知道,自从你离开京都,我就在百味酒楼定了专门的雅间,嘴馋的时候就让那里的大师傅给做些好吃的,可他们的手艺哪有你身边的丫鬟重雪做得好,更比不上你亲手做的了,这一路上虽也有吃有喝,可比起百味酒楼又差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哪能吃的好吗!”事情自然没有齐平宝说的那样糟糕,她只是在博取同情。
“那你在西北可要多呆几天,就住在王府里,反正府里还有好多空着的偏院,我已经让人给收拾出来了,你和徐爽姐姐都住下,咱们也好多呆在一起说说话。”秦澜心邀请道。
“平宝,你们就留在王府多陪陪澜心,在京都的时候,你们几个关系可是最好的。”贺芳晴也笑着说道。
“是,平宝遵命!”齐平宝俏皮地答道,她也正有此意。
贺芳晴和韩氏是不可能安心下来一直坐在桌子上吃饭的,她们心里都惦记着三个孩子,哪怕是有丫鬟们在好生照料着还是不放心,吃到一半就起身离开了。
王府里正在吃满月宴的时候,王府外头依旧人头攒动,好多百姓还在往王府这边赶,送的礼物五花八门,而且越聚越多,重言不得不用马车先把礼物装好,然后从后门拉到别的宅子去。
宴席结束之后,后厨的下人虽累得腰酸背痛也不能歇着,接下来要给来庆贺的百姓包包子吃,柱子都已经带人去外边搭建大锅灶了。
到了晚上,秦澜心喂好几个孩子,贺芳晴和韩氏还有钟怀邵、秦向争再加上钟敬轩五个人就给接手了,她知道今天后厨的下人忙坏了,每人都赏了银子,带着齐平宝、徐爽、秦澜悦帮忙包包子,叶氏带着两个儿媳妇也来帮忙。
不过,她们这些人没在后厨忙,就在秦澜心住的院子里搬了桌椅板凳,面也是老早就和好的,馅料是秦澜心亲自调制的。
今天一天吃饱喝足的男人们也没闲着,秦澜心让钟逸、萧非、殷湛包括罗修昀、邓思捷、贺铭鑫、贺铭乐还有秦澜瑞都来帮忙,劈砍的劈砍,挑水的挑水,擀皮的擀皮。
“郡马,你也太笨了,这皮太厚了,你再擀薄一些!”齐平宝看着萧非有些笨拙地擀皮催促道。
“皮薄不就烂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萧非甚少下厨,就更别说包包子了。
“这又不是水煎包,你把皮擀大一些没有问题的,要是这么厚,肯定蒸不熟!”齐平宝也没怎么下过厨,可她好歹和秦澜心做过这么多年的朋友,多少都看过一些。
“萧大哥,平宝姐姐说的没错,你要多向殷大哥学习,瞧瞧人家的手法,一看就是在家常练习。”秦澜心略有些打趣地说道,负责擀皮的钟逸、萧非和殷湛三人比起来,殷湛明显是最好的,钟逸次之,最差的就是萧非。
殷湛听秦澜心这样一说,脸上登时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徐爽大方一笑,说道:“公主还真是猜对了,我儿子平时最喜欢吃的就是包子,尤其是您家的包子,可詹宁码头离福江口也远着呢,幸好秦大叔给了些秘制调料,在家的时候,都是相公他给孩子做。”
殷家和秦家的关系也是亲近的很,尤其是这两年秦澜心和钟逸到了西北,殷湛和徐爽逢年过节都会亲自到福江口百味庄园去拜访,这些秦向争和韩氏在给秦澜心的家书中都有提及。
“郡马,你瞧瞧人家是怎么做相公的,你都没给楠哥儿亲手做过包子吃!”人和人一比这差别就出来了,齐平宝也是为了逗趣,故意哀怨地说道。
萧非一听,立即说道:“平宝,话可不能这样说,我虽然没有亲手给孩子包过包子,可我每日一大早都去百味食肆里等着买水煎包,要不然他能长得白白胖胖的!”
“可别说白白胖胖了,你看谁家的孩子长得和楠哥儿一样,我都想让他减肥了!”提起自己的大胖儿子,齐平宝可是又爱又头疼,那孩子太能吃了。
“你可别瞎胡闹,上次晚上你饿了他一顿,娘回屋就大哭一场,说她孙子可怜。”萧非无奈地说道。
“爹娘就是太惯着他了,我可不希望我儿子长大之后成为一个大胖子!”齐平宝早就决定了,等到孩子大一些,说什么也要让他练武强身健体,变得玉树临风,她还想着和秦澜心结亲家呢。
“好了,好了,不过是一个包子皮,再这样说下去,我真怕引起你们夫妻一场大战,对了,京都有没有什么新鲜事?”秦澜心打算换个话题了。
“京都的新鲜事可是多得很,就是不知道你要听哪一个了。”齐平宝笑着说道。
“哪一个都行!”秦澜心说道。
“那我来说几个吧,这两年自从京都没了你这个福慧公主,又出来几个才情不错的女子,可她们比起你还是差一大截,才学是不错,可没什么气度。镇国公府的孙家姐妹出嫁了,不过各自的日子也都是喜忧参半,那些后宅妇人中又有几个是省油的灯。还有,杜家的绣坊变成了染织坊,最近京都最热闹的就是姚杜两家的争斗大戏。”齐平宝淡淡地说道。
秦澜心离开京都的这两年里的确是发生了很多事情,自从她走后,林秋、袁茗、贺以珍等人相继出嫁为妇,当年的贵女们如今都已经成了后宅里的少妇,开始了生儿养女的另一种生活。
“姚杜两家的争斗大戏?怎么,杜家现在在织染生意上也能和姚家相提并论吗?”自从姚宗和从西北再次离开之后,秦澜心就没再关注过姚家的事情,不过她没听到姚家把织染秘方公布出来的消息,就说明姚家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这个我知道!”萧非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杜家使了手段拿到了姚家织染的一大半秘方,后来又找来一些老工匠试染,没过多久染出来的布就和姚家一样好了,现在京都的布庄被整齐地划分出南北两块,南面的归姚家,北面的归杜家,就连这生意两家也都分着干。看起来两家倒是像约好似得将织染生意一分为二,其实暗地里谁都不服谁,都想把对方的生意抢过来。”
“唉,姚家恐怕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对于姚家家主的选择,秦澜心虽然不赞同,但站在一个生意人的角度,她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澜心妹妹,这话如何讲?”齐平宝不解地问道。
“不管杜家是如何在织染方面达到与姚家平起平坐的,但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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