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玄笑着拿拇指在南宫仪柔滑细嫩的脸颊上擦过,笑着说道,“咱们还有一日就该入洞房了,怎么就不是亲夫了?”
“讨厌!”南宫仪被他给撩拨得浑身打颤,忍不住就娇嗔地喊了一声。
耶律玄哪里见过这样娇羞脉脉的南宫仪?当即就看住了。
南宫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低下头去,骂了一声,“傻瓜!”
耶律玄只觉就跟被雷轰了一样,被她的娇声软语给吸引住了,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拥她入怀。
“喂,你们两个发什么愣?”窗外忽然响起一声,惊吓得两人浑身一震,耶律玄的胳膊差点儿没有扫掉小几上放着的醒酒汤。
两人循声望去,见是南宫越正趴在窗口笑嘻嘻地往里看,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臭小子,一大早就这么吓唬人!好好地有门不走,趴窗户那儿做什么?”南宫仪“恼羞成怒”地看着他骂道。
南宫越笑嘻嘻地,接话道,“日头都晒着屁股了,还一大早呢?姐姐还不起来,想赖床么?”
一边说着他就从门口进来,看见小几上有一碗还冒着热汽的汤,上来端起来就要喝。却被耶律玄眼疾手快给拦住了,“你这孩子,这是醒酒汤,也是能喝的?”
“人家饿了吗,都找不到吃的。”南宫越撅起了嘴,有些委屈地瞥了眼南宫仪。
南宫仪忙问,“月嬷嬷没做吃的?”
耶律玄赶忙答道,“这山庄里就月嬷嬷一个妇人,其余都是男子,因平日里人少,月嬷嬷又不爱热闹,就没有找人做饭。刚月嬷嬷是先给你熬了醒酒汤,才去做饭的,估计这会子也快做好了。”
南宫仪被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的地位竟成了最高的。她端着醒酒汤抿了一口,轻笑了一声,“这么说,在山庄里,唯我独大喽?”
“哈哈,不仅在山庄,就是在摄政王府,你也是最大!”耶律玄一边拍着马屁,一边适时地递上一方雪白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南宫仪的唇角。
南宫仪穿越这么久,还是没有养成随时带帕子的习惯。平日里碧荷和小谷天天提醒,可她不是丢这儿就是忘那儿。
南宫越见南宫仪很快喝完了一碗醒酒汤,馋得吧唧了下嘴,问,“什么味儿?”
南宫仪没有好气,“还能什么味儿?苦味!”
耶律玄伸手弹了他脑门一下,笑骂,“真是个馋猫,月嬷嬷这会子做好了吃的,你还不赶紧去?”
南宫越嬉笑着跳了出去,找月嬷嬷吃饭去了。
南宫仪望着他蹦跳的影子,忍不住咧嘴笑,“看样子他一路上饿得厉害了,倒是个乐观的孩子。”
“哎,你们姐弟,真是受苦了。”耶律玄叹息一声,把南宫仪涌入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际,“往后有了我,你们就再也不用风餐露宿了。”
南宫仪窝在他宽厚的怀抱里,只觉异常安心。
不管未来如何,她都要和这个男人携手风雨,同舟共济。
一时用了早饭,耶律玄就带着陈啸齐和南宫越先回王府布置。
其实按照耶律玄的想法,他真的想在这里住到明日,把南宫仪迎娶回摄政王府的,可是礼俗不可废,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幸福,生怕被自己一个冲动给毁了,所以,这迷信的古人,只得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山庄。
看着耶律玄一行人走后,寂静下来的山庄,南宫仪颇为不适。
不过好在明日就可以回去,她勉强压下心里的不适,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月嬷嬷忙忙碌碌着,也不知道给她准备什么好东西,竟然都没有空儿来陪她,南宫仪只好和碧荷、小谷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觉已是日上三竿。
外头忽有人来报“西凉公主来了。”
南宫仪听声音是王府的侍卫,知道这是西凉紫来了,忙往外迎接。
走到大门口,莫寒闪身出来,抱拳行礼,“王妃,您在院子里等着,属下却把西凉公主接进来就好!”
南宫仪这才知道耶律玄虽然走了,但把自己的精锐侍卫都留下来保护她了,心里不由感动极了。
为了让莫寒放心,南宫仪还是听话地止住了步,笑道,“如此也好。”
于是莫寒命人去大门口接西凉紫,自己还是守在南宫仪的院门外,寸步不离。
南宫仪不禁摇头,“你们主子,也忒小心了。太平盛世的,哪里那么多的刺客!”
“王妃还是小心的好!主子和您大喜之日,容不得半分疏忽!”莫寒郑重地说道。
其实耶律玄的担心,他最清楚不过。
除了宫里那位,其他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蠢蠢欲动呢。说不定,王爷和王妃大喜之日,就是他们动手之时。
宫里那位,可是见不得王爷和其他女子幸福的。
远远地,看着侍卫领着西凉紫进来,南宫仪就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身边有碧荷和小谷伴着,门口又有莫寒和暗卫守着,她觉得很放心。
很快西凉紫就到了门口,她身后还跟着西凉夜的影卫——魅姬。
南宫仪站在那儿笑着招手,“你和你皇兄一起来的?”
西凉紫笑着走近,道,“王妃大喜的日子,我自是要来恭贺一番的。”
说着,就从袖内掏出一个素锦的荷包来,“这是我连夜做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南宫仪伸手接过,里头闻着香喷喷的,估计是放了香料了。再看那素锦上头的绣花,针脚细密工整,花色鲜亮,不由夸道,“没想到你这么个大大咧咧的性子,竟还能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儿。”
西凉紫似乎没有想到南宫仪会夸她的针线活儿好,愣了愣,方道,“在西凉皇宫,成天无所事事,也学了几日。”
南宫仪也没在这上头追问下去,高兴地亲自挂在了腰间,就过来扯西凉紫的手,“走,跟我进屋,咱们尝尝月嬷嬷泡得花茶!”
不知为何,西凉紫的手竟然僵了僵,好似很不适应一般。
南宫仪很是纳闷,西凉紫平日和她见面,又是抱又是跳的,怎么今日这般安静?连她拉个手都有些不适了?
但南宫仪也没多想,还是拉着西凉紫进了屋。魅姬也跟着走了进去。
碧荷端上芳香四溢的三杯花草茶,递给了西凉紫和南宫仪,还有魅姬,顺口笑道,“这是月嬷嬷亲手晒的干花泡得,昨儿奴婢喝了一壶,只觉得浑身轻松自在了许多,真是个好东西呢。”
“确实不错,这一壶是玫瑰陈皮的,喝了美容养颜,醒目清脾!来,你尝尝。”南宫仪笑着介绍了功效,带头先喝下去了。
“没想到这不起眼的花花草草还有这等功效,我倒是得尝尝呢。”西凉紫说罢,端起茶盏,掩了袖子也喝了。
南宫仪好奇地盯着她看了一阵,西凉紫有些不自在,忙问,“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儿?”
南宫仪笑道,“你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拘谨了?不过是摄政王的山庄而已,跟在府里一样的。”
西凉紫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听明白自己到底哪儿做得不对。
南宫仪看了两眼西凉紫,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到底也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儿来,思量再三,又问,“你皇兄不放心你一个人出来,竟然让魅姬亲自跟随?”
西凉紫点头,答道,“皇兄说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
“你皇兄是真关心你。不过他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喝杯茶?”南宫仪客气了一句。
西凉紫忙道,“皇兄毕竟是男子,你就要出嫁了,还是讲究点儿好。”
“嗨,其实我没那么讲究,倒是你们这样,显得生疏了。”南宫仪感叹了一句,忽然想起完颜烈的话,忙问,“你皇兄到底答应了你和完颜烈的事儿没有?他可是说过等我大婚之后告诉我的。”
“你这不还没大婚吗?”西凉紫眨眨眼,笑得有些诡异,“不过我倒是知道皇兄为何要拖着我和完颜烈在一起,据说,和摄政王也有些瓜葛……”
“和摄政王有什么瓜葛?”南宫仪忍不住提起了一颗心,问道。
西凉紫看了眼碧荷和小谷,欲言又止。
南宫仪摆了摆手,命道,“你们两个先到外头候着。”
碧荷和小谷知道这两个人要好,说不定有体己话要说,忙应声到了外头。
魅姬也要跟着出去,西凉紫忙道,“你是皇兄的影卫,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于是魅姬就站住了脚。
西凉紫这才凑近南宫仪,小声道,“其实,我来,是为了你……”
南宫仪惊讶极了,“为了我?”
“难道你不知道皇兄对你情有独钟吗?”西凉紫忽然怪异地瞪着南宫仪,看得她浑身发毛。
“阿紫,你,你胡说什么?我都和摄政王快要大婚了,你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南宫仪心里毛毛的,只觉得西凉紫十分古怪。
先前她虽然也开过这样的玩笑,但眼下她很快就和耶律玄成亲了,她还说这样的话,可不是好姐妹所为了。
“呵呵,看来你是喜欢上耶律玄了?”西凉紫呵呵笑了一声,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古怪,“只可惜,你等不到了。”
“什么?”南宫仪大惊失色,刚要喊人,却不料西凉紫抽出一方帕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的脑袋就昏昏沉沉起来。
碧荷和小谷一直在外头守着,先是听见里头嘀嘀咕咕的,再过一阵,就听不到声音了。
两个人一开始也没觉得什么,但后来就有些着急,在外头喊起来,“公主,公主,要不要奴婢进去?”
屋内传来一个声音,“不用,西凉公主困了,要睡一会儿,我也歪一歪,你们别打扰了我们。”
碧荷和小谷忙答应着,依然在外头守着。
小谷忍不住嘀咕,“这个西凉公主也真是的,怎么出来喝杯茶的功夫,就睡着了?还真把这儿当她家了?”
“嘘,小声点儿,公主让别吵着她。”碧荷连忙止住小谷,小声道,“西凉公主和我们公主要好,没见外,有什么不好!”
小谷就闭了嘴。
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子,听见门吱呀响了一声,忙扭头看去,就见西凉紫走了出来,对两人道,“没想到阿仪也困了,竟然睡着了。本公主这就走了,免得她明日拜堂没有精神!”
碧荷连忙笑着要送西凉紫,“我们公主昨晚高兴多喝了两杯,早上醒来还特意喝了醒酒汤的,没想到还是困了。”
西凉紫忙摆手,“你们赶紧进去照顾着吧,我熟门熟路的,不用人送。”
说着,和魅姬就施施然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