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问她知不知道这些诗都是什么意思。
寿阳答得很好,说百姓种地不易,她虽为皇女,也该珍惜一米一粟,不能糟蹋粮食,圣上抚掌大笑,连连夸奖,寿阳转头就说长安吃饭挑嘴,尤其不喜欢鸡蛋羹,别说鸡蛋羹挺好吃的,哪怕是不好,长安也不能浪费了。
圣上见寿阳懂事,反倒是年长的长安不能给寿阳做个好榜样,便让人去改长安的习惯。
“朕真是没想到,”圣上的语气波澜不惊,“你自己作孽也就罢了,为何还把寿阳牵扯在里面,寿阳那时候才几岁?她知道她满心讨好父皇的几句话,就让你害死了淑妃肚子里的孩子吗?你不配当个母亲。”
圣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为何要鬼迷心窍去拧长安?
不吃鸡蛋羹就不吃,御厨房不给长安做,不就成了?
便是上了桌,回头赏给宫女,又算哪门子的浪费?
就这么损了一个皇儿……
“臣妾没有要让……”白皇后还想辩解。
圣上挥了挥手,止住了她的话:“行了,你有没有害过其他人,朕没有证据,不晓得,但鸡蛋羹的事情,朕记得清清楚楚的,你是明白人,自个儿收拾收拾干净,别再做些稀里糊涂的事情,你折腾,朕也累得慌。”
扔下这句话,圣上没管白皇后的反应,甩着袖子大步离开凤殿。
陆培静晓得圣上情绪,哪怕她还有些话想问白皇后,也只能作罢,起身跟上圣上的脚步。
谢筝扶着陆培静出去,经过许美人身边时,顿住脚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许美人揭露出来的这些往事,并非是谢筝安排过的,而淑妃没了之后,李昀在后宫中行走也缺了合适的理由,他并不方便去接触许美人,谢筝一时也拿捏不准,许美人是不是李昀安排的另一颗棋子。
下意识的,谢筝回头看了李昀一眼。
李昀拱手向白皇后行了一礼,不疾不徐走出来,目光亦是落在许美人身上,其中有些许波澜。
谢筝看在眼里,心中有了猜测,李昀应当也不知道许美人的事情。
他们只安排了颜才人,谢筝让颜才人说的话还有好几段,只是许美人开了口,那些准备好的脏水就没再泼出去。
也不需要他们再泼了。
人渐渐散了。
白皇后打发了身边伺候的人手,独自坐在凤殿之中。
身为**,到了这个时候,原本该寻些自救的法子,哪怕是闭宫反省,也好过废后。
可白皇后太了解圣上了,圣上今日来了,又留下这么几句话走了,她就几乎没有反转的余地了。
一国之母,在圣上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是母仪天下,但白皇后自己知道,她的根基实在是太浅了。
白家不兴,这么多年在官场上也没闯出什么名堂来,又不是数代为官,走得磕磕绊绊。
当年选秀,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入了彼时的贵妃、后来的皇太后的眼,将她送入了潜府。
圣上登基之后,她有心替娘家谋些好处,但后宫插手前朝事,圣上忌讳极了,白皇后有力使不上。
直到她封后,娘家才靠着她封了恩荣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