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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越说越有劲,边说边拍打着李思汶的脸,李思汶被她打的半边脸麻木,她的话更让她心里悲凉麻木到欲哭无泪。半晌,李思汶木症症的站起来,神情呆滞的出了门,径直出了府。
这一年的上元节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没意思的一个上元节了,李思浅侍立在一群贵妇贵女中间,看着坐在前面又说又笑看起来和谐无比的宋后和林贵妃,作为端木华的妻子,她今年有幸被召到城楼上与皇家同乐。
可事实的情形是现在这样:宋后和林贵妃坐在中间谈笑风生,她们旁边陪坐着几位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夫人,缺牙漏风一笑媚笑小心的凑趣奉承,紧围着宋后和林贵妃的,是一圈林王妃这类的贵妇,再往后,才是李思浅这样有头有脸的小辈。
她看不到城楼下,就是城楼上,她能看到的,也只有眼前这一头又一头耀眼的珠翠,这个上元节,真是太没意思了,而且,站的时间太长了,她脚很酸。
离城楼不远的一条巷子口,李思汶呆呆的仰视着耀眼辉煌的城楼,假如那一年没被那个贱人算计了,假如没有跳进那个火坑,假如那一年没有所托非人……
李思汶看着城楼想的痴痴呆呆,要是没有那么多假如,该多好,李思汶又一次想起那年的邂逅,那场已经被她无数个午夜不眠中细细品味、美化到极致的邂逅,太子,他还记得她吗?
李思汶心里一阵苦涩,低头往巷子里缩了缩,从前她和他隔得虽远,可总还有邂逅的可能,如今,李思汶叹了口气,脚下蹭了蹭,从墙角又探出只眼睛,眷恋之极的望着那辉煌温暖的城楼,如今他在天上,她落进了地狱。
眼前人来人往,李思汶全无感觉,只痴呆呆盯着城楼,痴呆呆一遍遍想着那越想越美好的邂逅和她的太子爷,直看到想到人影渐稀,仍恍然无觉。
“咦!”有人从她旁边经过,又退回几步。
“是端木大帅的小姨子。”新选进来的小内侍赶紧提醒太子。
“多嘴!”太子手里的折扇重重敲在小内侍头上,他认出她了,不是因为端木大帅,而是……她是那个被俞相强行嫁了的、原本应该侍候他的女人。
李思汶仍痴呆的看着城楼,她没听到这说话声,她其实听不出太子的声音,她心目中的太子,跟眼前的太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太子上前,用折扇托了托李思汶的下巴。
“你!”李思汶的怒斥只说出一个字,要打向轻薄男子的手才刚刚想抬起,就看清了眼前的人,顿时呆若木鸡。
她站的太久,做梦了么?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太……子?殿下?”李思汶声音抖的不成腔调。
“噤声!孤这会儿可是微服出行。”见李思汶激动成这样,太子很是满意,从头到脚又将她细看了一遍,满意的咋了咋嘴,这小美人儿虽说瘦了些,瘦的好!他就喜欢这样清瘦纤弱、娇花依人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