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笑了,“大家都看着,当然是我写的。”
皇后抿了抿唇,如果不是她临时改的题目,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安然早就知道考题,然后找了枪手作弊。
可是即便是找枪手作弊,也写不来这样的诗歌吧?
毕竟如果真的有人能写出这样高水平的诗歌,早就是文学大儒,何必去给人做枪手?
所以,这些诗歌当真是安然一个人在一炷香之内完成的。
这么一想皇后的神色更加的诡异。
终于墨言忍不住了开口,“皇后,燕三小姐的诗词究竟如何?可否念出,让我们听一听?”
听了墨言的话,众人狂点头,没有人敢催皇后,但是既然墨言开了口,他们也都声援。
“是啊,皇后娘娘,燕三小姐究竟写了什么样的诗词,我们都好奇到极点!”
皇后看了一眼墨言,开口,“墨公子既然在这里,一会也可以点评一下凌梦的诗歌。”
众人脸色有些怪了,就燕三小姐写的那打油诗,还用的着让天下第一才子,墨公子来点评?
那不是大材小用嘛!
但是墨言只是点点头,“是。”
皇后又看了一眼等着看安然笑话的人,终于开口,“墙角数枝梅。”
众人听了这一句,平淡无奇,脸上嘲讽笑意更深,果然写的就是打油诗!
皇后不管众人神色如何,接着念道:“凌寒独自开。”
众人愣了愣,本以为在这句后面接的是“花开好漂亮。”这样的句子,可是竟然是“凌然独自开。”
众人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不得不承认,写的极好,五个字而已将梅花的高洁不畏严寒的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
众人呆呆的看着安然,她竟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不管她后面两句话写的如何差,只凭这一句‘凌寒独自开’,这首诗就是绝佳的好诗!
皇后终于将后面两句念了出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众人彻底呆住,呆呆的看着皇后,又扭头呆呆的看着安然。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这一句初念时平平无奇,没有用华丽的辞藻,可是却意境深远。
以雪来表现梅花的冰清玉洁,又用简简单单暗香二字,点出梅胜于雪。
这也仅是表面的诗意,再念一遍,却又能品出不同意味。
这首诗极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咏梅的千古绝唱!
这首诗当真是燕三小姐那个粗鄙不堪,没有一点文学修养的人写的?
开什么玩笑!
如果她能写出这样的诗歌,还被称无毫无文学修养,那他们算什么?
白痴吗?!
众人呆呆的不说话,一个小贵女开口了,“写的很一般嘛,用词一点都不优美,没有白小姐写的好,不过燕三小姐能写出这样的诗歌也算不错了。”
小贵女不喜欢诗词,只是初初的学了一些,她看来好的诗词就是用词华丽,再加上她本就认为安然写不出什么好诗歌,这才出言讽刺。
小贵女想着,她这样说肯定能得到大家的赞同,看以后谁还说,她不懂诗歌!
小贵女得意洋洋说完,却不见任何人附和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众人。
众人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白涟薇脸色更是涨得通红,虽然她那首诗歌写的不错,但是和安然这首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诗歌?
墨言开口了,“不懂诗就闭嘴,大言不惭只会将你的愚昧无知表现的淋漓尽致!”
墨言平日虽然冷,但是傲,从未在公开场合品评任何人,这还是第一次,毫不留情,可是众人觉得他说的很对。
这样的诗歌写的不好,什么样的诗好?
小贵女很喜欢墨言的,也有在墨言面前表现一番的心理,墨言的直言让她眼中涌出泪水,“她写的就是不好,你不能因为和她私交好,就这么说我!”
墨言又一次开口,“这首诗通过对梅花不畏严寒的高洁品性的赞赏,用雪喻梅的冰清玉洁,又用“暗香”点出梅胜于雪,说明坚强高洁的人格所具有的伟大的魅力,极好。”
说着墨言看了安然一眼,他不知道这首诗是不是在写安然自己。
她自从身份表露之后,支持理解她的人很少,大多数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正如这次诗会。
她的孤独与不被理解,坚强与自立,与墙角开放的梅有共同之处,她通过咏梅,也是在表达自己。
只是墨言抿了抿唇,他不喜欢这首诗,不是因为写的不好,诗歌所表现出来的孤独让他不喜。
他不想让她觉得孤独,他想说,他在。
可是,横在他们中间的阻碍太多,他做不到。
安然觉得墨言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有些悲伤,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安然挠挠头,这是怎么了?
她不就默写了一首诗吗?
他犯得着悲伤么?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听了墨言对这首诗的赏析,本来还有些不大懂的人,也不由得连连点头,再去品这首诗,觉得意境愈加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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