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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鲲见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推销自己,握紧的大拳头颓然的松开了。
“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娶你?”
我冷眼看了眼围着我们的那群看热闹的人,“是。”
“好,那我娶你。”北冥鲲接过我手中捧着的宝石,塞进胸口的衣服里,牵起我的手。
我忍了一个晚上的泪,终于克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干爹,你——”
“我不做你的干爹了,我要做你的夫君。我说过,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那些凡夫俗子无法帮你脱离赢湛,但是我可以。”
北冥鲲的话句句戳中我的软肋。
我仿佛一只断了线没有方向的风筝重新被人抓住了线,北冥鲲说的对,我不能保证娶我的男人的性命。
“你可以利用我,随便利用,反正保护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北冥鲲拉着我的手穿过人群。
我蹒跚的被他牵引着,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落。
我实在是太失败了,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事情搞得一团乱。
北冥鲲将我送到竹屋门口,松开了我的手,抹去我的眼泪,“你先回去,我要去好好张罗一番,北冥妖王娶妻一定要风风光光。”
“干爹,不用的,我只是——”
“不要拒绝,就算你真的利用我,也要顾虑我这个妖王的颜面。”
竹屋的大门被推开,赢湛蹙眉而出,看见我之后,那双好看到人神共愤的剑眉才舒展开,“你去了哪里?”
“今天是赶集日。”我拨乱了刘海,想要遮住有些红肿的眼眶。
北冥鲲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离去。
他落寞的背影让我充满了愧疚感,“干爹!”
“别叫我干爹,也不用谢我。”北冥鲲跳入屋外的池水游远了。
我从晃荡的水面上看见了自己几乎破碎的倒影,一缕苍白的发线极其刺眼的从我的发根长出来。
受到诅咒的人会先容颜丧尽,变成白发老朽,接着五识具灭变成痴呆,最后化作枯木而亡。就算转世,诅咒也不会消失,系上红线的人将会永生永被万人唾弃,成为天煞孤星。
月老的告诫历历在目,我已经走向万劫不复……
红线的诅咒灵验了,赢湛的脚步声向我的背后靠近。
口袋里的桃仁只剩下两枚,我在赢湛靠近之前赶紧吞下其中一枚,水面上倒映着的那缕霜华般的银发瞬间恢复成了青丝。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转过头,莞尔一笑,“我送送干爹。”
“你们背着本王,说了什么悄悄话?”赢湛贴近我,温柔的扣住我的双手。
“成亲的事情。”我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赢湛勾起薄唇,细细端详着我的脸庞,在我耳边低语:“这里的喧杂人等太多,本王想去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
“哪儿?”如果可以,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他。
耳边传来他邪魅的浅笑,“望月峰。”
说起望月峰,可谓是赢湛一个人的秘密基地。
站在山峰上,能一览整个咸阳城,也由于望月峰地势陡峭,非习武之人不能攀爬,所以长久以来就只有赢湛一人独享了这处美景。
但这是他第二次将我带来这里,与我分享他最喜欢的景色。
“记得上次,我们便是在这里俯瞰蛤蟆镜撑破肚皮炸成飞灰的。”
“今天来这里,可不是让你怀旧的。”
赢湛神秘一笑,亮出掌心中一支竹筒,用拇指顶开盖子后,一簇刺眼的火光便从竹筒里直冲天际。
“轰!”火光升到半空,炸开了一团五彩缤纷的花火,如天女散花般飞落。
据说,火药就是秦朝时期炼丹没练好,发生爆炸才歪打正着研究出来的。
没想到,这个神奇的朝代居然连烟花都已经出现了。
我还在感叹老祖宗的伟大发明,从咸阳城里也有人发射了一支烟花,似乎是一种联络暗号。
“别眨眼。”赢湛指向咸阳城中的一块空地。
放眼望去,刚才还空空荡荡的空地上迅速跑进了一群人,将黄土这改成黑压压的一片。
紧接着,那群人就排成了一个尽然有序的队伍,由一个领头的人喊口令,组合成了某个奇怪的图案。最后,这些人通通举起了手中的红布,才让我看清这些人组成的图案是一朵盛放的莲花。
“这是莲花?”
“是你教本王打的那个名为莲缀的腰结。这些百姓都是杀死蛤蟆精那日捡到大米的,他们自愿以你的名字组成莲花,感谢你。”
“杀死蛤蟆精的主意,是你想到的。”
“笨,你的血才是让那妖孽暴毙的关键,本王只是顺水推舟。”赢湛从背后抱着我,亲吻我微微发烫的脸颊。
咸阳城中绽放的红莲维持了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人群散去,我复杂的心情也跟着繁华凋谢。
是啊,没有一朵花是常开不谢的,拥有这些回忆就足够我撑下去了。
“还有一样东西送给你。”赢湛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宽大的掌心中落出一枚荷包悬在我的眼前。
打开一看,是一只镶嵌着金丝的暗红色珊瑚手镯。
“你修好了?”
这只手镯曾承载着我所有的希望,所以在破碎之后我也没舍得扔掉。
现在再看见它,许多深埋在心底的情绪就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各种委屈、思念,不甘和无奈都化作泪水,氤氲了视线。
“本想买一只新的,可找遍咸阳城也没找到这般鲜红的珊瑚料子。就只好找了宫里的巧匠用黄金修葺。”赢湛贴在我的侧脸的双唇品尝到了一抹咸涩的泪,性感的声线中透露出了一丝心疼,“怎么哭了?莫非不喜欢?”
“我很喜欢,真的非常喜欢!我——想要一直带着……”
“本王替你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