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吸着鼻子,在他光滑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赢湛瞳仁微微收紧了一些,漾出几分愉悦,礼尚往来的也在我哭的湿哒哒的脸颊亲了一下。
我有些害羞的笑了,“太好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夫人,为何说一个‘又’字?”
赢湛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的抹去我的眼泪,我俏皮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个么……等以后再告诉你。”
“其实,为夫见到夫人的第一面也觉得十分熟悉,只是说不上来是在哪里见过。”
赢湛抚摸着我的柔软的头发,凑近我的耳边,戏虐笑道:“还未请教?为夫姓赢……”
“名湛!是澄澈,高深的意思!”我脱口而出!
赢湛深邃的眸子里溢出一抹高深,似乎在探查我的底细,“看来,夫人已经做过功课了。”
我在他的宽大的怀里深深的感受着,这份熟悉的气息。
为了这一天,我可是足足做了两千年的功课!
这一夜,赢湛被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十分听话的没有扑到我。
我们同床而眠,同被而卧,赢湛枕着枕头,我枕着他健硕的手臂。
“夫人为何牵着为夫的手不放?”赢湛抬起我们十指相扣的手掌。
我沉溺在他祸国殃民的浅笑里无法自拔,“明明是你牵着我的手!”
“夫人叫我什么?”
“夫君……”
“听不见。”
“夫君!”
“什么?”
“夫君!!!!”
天还蒙蒙亮,我就醒了,但我舍不得离开赢湛久违的怀抱。
如我猜测的那样,赢湛一晚没睡,我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那双承载着星辰中最美光景的眼眸。
我嘻嘻一笑,厚着脸皮往他温暖钻的更近了些,心中却十分清明的在寻思着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秦玉郎被解忧送去了燕京,还不知道下落怎样?
按照他一条路走到黑的脾性,应该不会轻易放下对解忧公主的感情。
所以,他很有可能还是会走上老路。
“夫君,附近的殷家村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我打算先确认一下,若秦玉郎依然决定报复,那么首先遭殃的就是殷家村八十一口男丁的性命。
赢湛摸了摸我的额头,有些狐疑,“夫人不是昨天才从西山殡仪馆逃出来,这么快就忘了?”
言下之意,在我的魂魄穿越回现代之前,历史又重演了?
殷家村的村名依旧不怕死的挖开了后山上的殉葬墓,导致了一夜之间所有的男丁都集体上吊自杀的惨案。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把赢湛修长的手臂在脖颈下摆正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想我的心事。
然后靠着成为学霸路上练就的超强记忆,将从古至今会发生的种种事情整理了一遍。
找出了几个关键的转折点和主要人物,准备未雨绸缪,逐一击破!
首先,我打算去一趟殷家村后山上的秦陵,那里就是两千年前解忧公主与黄小影殉葬的皇陵。
进入墓穴中的原因,不外乎用我的心头热血解开墓室的封印,将被困了两千年的黄小影与解忧公主的尸体放出来。
反正就算我赖着不去,秦玉郎还是会千方百计的勾引我前去,不如我先发制人,给他们个下马威!
但在此之前,我还要前去殷家村东叔的家里一趟,我记得召唤阴兵的兵符就是被他拿走的,藏在他家的锅炉底下。
上一次我们去晚了,还以为兵符已经化成了飞灰,大失所望。
现在想来,那可是用两千年前因诅咒而化作枯木的材料做的,可千年不腐,万年不灭,又怎会化作飞灰?
一定是有人在我们前往殷家村之前将兵符抢走,而抢走兵符的人,无疑就是从合葬墓中逃出来的黄小影。
“夫人,夫人!”赢湛用他性感的嗓音唤了我好几声,我才听见,有些窘迫的扬起一本正经的小脸,用眼神扔给他一个大大的问号。
赢湛不舍的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日出了,我们晚上再见。”
我差点忘了,赢湛为了留在人间将自己的魂魄从身体中强行剥离,之后又钉下了一百零八跟桃木针克制了自己的能力,企图向上天隐瞒他的存在。
现在的赢湛,只比普通的鬼魂强悍一点点,不仅怕光,也不能在白天停留。
“你等一下~”我披了一件外套,穿上拖鞋就蹬蹬蹬跑到客厅里,对着我王家老祖宗的神龛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女王元宵又要惹你们生气啦,但是老祖宗们千万不要担心,这一次元宵不会再犯错!”
磕完头,我搬了一个小矮凳踩上去,将放在神龛第七层那个贴满了镇邪符的骨灰盒捧了下来。
“夫人,这是作何?”赢湛靠在门框上,眉梢斜挑。
我笑而不语,打开骨灰盒,随便几下,拔掉了钉在与赢湛的魂魄相融的那只活人偶身上的腹股沟,心脏,和天灵盖上的三根桃木针。
外婆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声响,慌乱跑来,“元宵,这些针不能拔!”
“外婆,我需要赢湛保护我,如果他愿意的话。”我说着,看向赢湛。
随着桃木针从人偶体内拔出,赢湛扬起下巴深深的呼吸了一番,似乎吸入体内的不是空气而是他失而复得的力量。
“如你所愿。”他从背光的房间里,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客厅,这个洒满了朝阳的地方。
外婆抿了抿干涩的满是皱纹的嘴唇,一言不发,抢过骨灰盒又恭敬的放回原位。
“对了,学校打电话来让你去医院实习,依外婆看那个西山医院不干净,你们新婚燕尔,不如就别去了。”
“不行!当医生可是我的理想!”
重复着当年的话,我顺利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