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走进茶棚,茶棚众人倒抽一口气,俱是暗暗惊叹他的绝世风采。
狩一等十个护卫惊艳过后便是心中一凛,正要把茶杯往嘴里送的动作顿住,放回桌上,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长剑。
这里不是天子脚下湛京,他们已经踏进了江湖。这名男子长相普通,但一身风采却惊艳夺目,绝非普通人。
宁卿才吃饱了玉米,她没坐,她就站在茶棚边要看雨。
红衣男子走进来,收了伞,站在她傍边,默默地望着外面的雨幕,似是在等待雨停。
宁卿也就在他过来时瞥了他一眼,视线就移开,不像狩一他们这般戒备,也不像茶棚里其他人一般惊艳痴然。眼里平静无波。
慧苹站在宁卿身后,她小脸略略煞白,不知为何,这名男子的到来,给她一种心惊肉跳之感。并非他身上杀气重,相反,他毫无杀气,一身风华尽染,似暖水般温融柔情,与宁卿身上的淡漠碰撞在一起,就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时,前面一辆马车飞快驶过,车轱辘“砰”地一声压过茶棚前一个水洼,一大瓢泥水就泼了过来。
宁卿还来不及抬手,眼前红影一闪,只见那名红衣男阔步一移,修长的手臂抬起,只听“哗啦”一声,那瓢泥水已经湿了他半身、阔袖,而她却滴水未沾。
他的衣袖极阔,他如此抬着手,似是把两人都隔绝在这个窄小血红的空间。
只见他清秀的眉目低垂,那温融柔情得似是实质的目光小心冀冀地探到她身上,唇瓣紧张地张了张,略微低哑的嗓音才响起,似琴弦轻拔:“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公子。”她说着后退一步,朝他礼貌地福了一礼,对慧苹道:“这位公子为我湿了一身衣裳,你拿十两银子赔他。”
慧苹拿出十两银子来递给他。他没有接,只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宁卿。
“宁儿!”水经年快步走来。
宁卿又朝他福了一礼,就走向水经年。
“刚才可淋着了?”从刚才那名红衣男子进来到淋水,不过是一瞬间,水经年在那一头跟老板问路,一见这边出事,立刻就来了。
“我好着呢,没事。”宁卿眉眼弯弯地一笑。
“爷,狩五他们回来了。”狩一走过来说。
水经年眯着眼往雨幕一看,果然看到有三辆马车疾驰而来。却是他派出去,赶到前面小镇购置马车的三名亲卫。这雨下得大,并没有要停的趋势,所以水经年只好让人冒雨先买了马车再赶回来接他们。
三辆马车很快就停了过来。
水经年亲自打了伞,扶着宁卿上马车。宁卿非常熟练地把手放到水经年的大手上,提着裙子进了车厢。
水经年往这边一望:“慧苹,走了啊!”
说完他也钻进了车厢。车里传出宁卿的埋怨声:“这个车子没垫子,硌死我了!”
水经年温声哄道:“小镇地方买的东西,将就将就。等到了县城,再给你买个好的。你先靠着我歇歇。”
车厢里再没了声响,显然是同意了。
慧苹还递着银子,见眼前之人像傻掉了似的一动不动地站着,只好把银子往一边的桌上一放,就跑了过去,却要与平兴和两个护卫上另一辆车。
在上车之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名男子仍然站在那里。普通简单的红裳半湿,墨黑华发滴着泛黄的泥水。那一身风华绝代,似是随着那一瓢泥水而冲洗殆尽,哪里还有刚才的光华夺目,剩下的,只有他满眼的凄艳楚绝,却仍然动人心魄。
……
又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在这天中午到了无云城。车子停在无云城最大的客栈——无云客栈门前。
“爷,钟老医正让接的人来了。”驾车的狩一道。
钟老医正年轻时也行走过江湖,救死扶伤无数,这次来无云城夺药,钟老医正送佛送到西,干脆飞鸽传书给自己救过的一个门派掌门,让那门派掌门协助宁卿他们夺药。
宁卿和水经年下了车,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矮矮胖胖的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嘿嘿嘿,你们就是钟大夫所说的贵人吧,请进请进!我们早就为你们订好了房间。”
“干得不错哈!”水经年很满意,“先吃饭怎样?”
“这是当然的!”中年男人说:“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包间。”
宁卿一听就不干了:“我不包间,我要大堂!我要大堂!”
“对,要大堂的!”水经年激愤道。“我们千里迢迢而来,你居然让我们进包间!”
中年男人嘴角一抽,现在各方人物齐聚无云城,人满为患,有很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睡柴房,只能站着吃。这二位倒好,最高级的雅间不要,偏要去吵杂的大堂!什么情况?
他哪里知道,宁卿和水经年都是穿越的,某金大侠和古大侠的小说翻拍又翻拍,早就对这种江湖快意恩仇向往已久!现在终于有机会闯一次江湖,又怎可能还像个贵族一样关在雅间里!
他们当然想跟江湖侠士一样往大堂上一坐,再跟小二道:“来上一壶女儿红,两斤熟牛肉!”要是大堂上的江湖人士再闹上一闹,那就更好玩了!
“好好!”中年男人呵呵笑着进了客栈。因着江湖人士脾气大多很冲,三句不合就动手,并不是有钱就行的。跟掌柜讨价还价了好一会,才答应在二楼大堂腾出一张桌子。
几人一边上楼,宁卿忍不住问:“大叔,你哪里人啊?”
“呵呵呵,我是青峰门的堂主,姓于。”于堂主道:“二十年前,钟大夫救我们掌门一命。这次收到钟大夫来书,说二位贵人想要夺药,我们青峰门自然要顶力相助。对了,不知二位贵人如何称呼。”
水经年道:“我姓年,这位是爷的未婚妻,姓宁。”
宁卿暗瞪他的眼,说好的兄妹关系呢?这里就变未婚夫妻了?宁卿想说着狠狠掐了他一下。
水经年嘿嘿一笑,拉开她的小手。
几人说着已经上了二楼,二楼大堂满满都是人。形形式式的都有,有虬髯大汉,有长衫书生,有华服公子,更有短打壮汉,俱是江湖中人。
几人正坐下,点了菜,就见突然走来一行四人,为首的是一名清俊飘逸的年轻男子和一名小尖下巴的美貌女子。后面两个是仆人。
那年轻男子一看到宁卿,眉毛就飞了起来,刷地打开折扇,笑着上道:“呵呵,真是有缘千里能相会,这不是宁姑娘?”
宁卿冷扫了他一眼:“苏少爷对冰羽兰也有兴趣?”
“当然。”苏丰说挑了挑眉:“咱们拼个桌怎样?”
宁卿笑:“不拼!”
苏丰嘴角一抽:“我们没地儿坐。”
宁卿呵呵:“谁叫你没本事。”
“大哥,这桌人走了!”与苏丰一起来的小尖下巴貌美女子道。
她是苏丰的嫡妹苏梦。只见她一脸嫌弃地坐到那个桌子前,要不是为了那株冰羽兰,她才不来这个破地方!
苏丰只得过去坐到她对面。苏梦的丫鬟立刻上前为苏梦脱下披风。只见她的披风一脱下来,刚才还这喧闹不己的大堂突然静了下来,雅雀无声,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一个人看她,苏梦会得意,两个人看她,苏梦会自满……十个人看她,苏梦飘飘然,但这一大堂,五十多双眼睛,个个像看死人一样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