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不停的瞄着四周,神态悠然的往阁子另一边踱过去。
阁子另一边,四皇子正心情愉快的和叶树盛、蒋鸿、徐思海、冷明松等人谈诗论文,林扬风在旁边不远处忙着看汤看水看点心,一会儿胡乱指挥指挥几个丫头婆子点茶,添点儿乱,一会儿又踱到旁边长案旁,拿起这幅字装模作样欣赏一回。五皇子一眼瞄住林扬风,眉梢微微动了动,嘴角弯着笑意,凑到长案边,和他一起赏了几幅字,又拖着到旁边花草边,拉着问了几句这是什么草、那是什么花,说笑了两句,才松开他,笑意融融往四皇子处过去,叶树盛见他过来,急忙站起来,恭敬的让着五皇子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叫婆子另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了,五皇子坐在叶树盛处,挨在四皇子旁边,顺手折扇抖开,兴致十足的和蒋鸿讨论起填词的讲究。
没说几句话,就见林扬风捏着块明黄玉佩,满脸笑容,兴冲冲奔过来,将玉佩献宝般递到四皇子和五皇子面前道:“四爷、五爷,您看看,这准是您两位谁的玉佩落脱了?这玉明黄,又是龙佩,旁人谁敢带这个?幸亏我一眼看到了,万一让人踩到,那可不得了!”五皇子瞄了眼玉佩,一下子跳了起来,将折扇扔到蒋鸿怀里,浑身上下乱摸一通:“肯定是我的玉佩,咦?东西都在啊,好象没少什么东西……”
四皇子秦琨紧紧盯着玉佩,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劈手从林扬风手里夺过玉佩,抖着手翻了个个,又翻了个个,五皇子双手还在身上上上下下的摸个不停,眼睛却紧盯着四皇子,眉梢抖动,看的兴致勃勃,四皇子转瞬间已经稳住心神,将玉佩紧握在手心里。
五皇子总算不摸来摸去了,整了整衣襟笑道:“我丢东西丢惯了,还当是我的,真是糊涂了,这明黄龙佩只有四哥有,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幸亏林大郎拣到了,要不然,四哥回头寻不到玉佩,得急成什么事?这块玉佩可是大事。”
林扬风仿佛得了父母夸奖的孩童般,一脸兴奋骄傲的看着四皇子,仿佛还想再听几句表扬。叶树盛目光狠厉的紧盯着林扬风,见他并无异样,这才调转目光看向四皇子,目光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味道。蒋鸿看看玉佩,再看看四皇子,又看看林扬风,又转头看了眼五皇子和叶树盛,心里涌起股怪异的感觉,除了林扬风,这几个人好象都不怎么对劲,只怕这玉佩背后牵着不少事儿。
徐思海奇怪的看着面色阴沉难堪的四皇子,东西丢了被人送回来,怎么倒象是见了太岁一样?难道有什么内情?冷明松看着四皇子的神情和手里的玉佩,忍不住目带担忧的看向林扬风,这样的明黄玉佩必是御赐之物,怎么会丢了呢?再说,真是丢了,那就是大不敬,林大郎纵无意拣到,也该悄悄的还了,怎么能这么当众张扬着什么丢了拣了的事?!
四皇子掂起玉佩在手里转了两个转儿,神情已经完全平复下来,客气的谢了林扬风,低下头慢腾腾系上玉佩,又坐着说了几句话,就寻了个借口,站起来看似悠闲的往旁边踱去。五皇子一直瞄着他,眼看着四皇子就要转弯看不见了,也打着呵呵站起来,往四皇子那边晃过去。
五皇子远远缀在四皇子身后,见他叫了个婆子吩咐了几句,那婆子不停的曲膝答应了,转身往园子另一边奔去,五皇子高挑着眉梢,一脸的笑意,却不敢再多看,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自去寻乐子去了。
四皇子焦急的等回婆子,却得了李恬不舒服,已经回去勇国公府的信儿。四皇子呆站了好半晌,挥手打发走婆子,低头掂起玉佩,心里七上八下,忽欢喜忽焦虑忐忑不定,油煎一般的难受。这玉佩是他亲手放到她手里的,怎么会被林扬风拣到?丢了?决不可能,这么要紧的东西,她又是个极妥当的人,难道……四皇子的心仿佛被什么攥住一般透不过气,难道出什么事了?她这是要将玉佩送还给他?不会!要还也该当面给他,就是打发个丫头婆子还给他也行,哪有这么个还法?难道真是出什么事了?四皇子心里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一刻也愿意多耽搁,打发人过去和五皇子、林扬风打了个招呼,顾自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