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忙答道,刘夫人‘嗯’了一声接着道:“那就让桔绣跑一趟,让她把药现送回去,陈嬷嬷既,就让陈嬷嬷看着灌下去,让桔绣看着,见了红再回来,还有,二郎那头,这几天你安抚安抚。”后一句,刘夫人看着女儿温和低声道。
李水华点了点头:“嗯,那就让杏红去送,二郎夸过杏红几回了,这丫头眉眼也不安份,平白无故,我就没吐口,等我回去,就让他收了杏红。”刘夫人满意看着女儿笑道:“我就说,这事上头,是你让那‘贤惠’两个字迷了眼,好了,母亲这就让金嬷嬷熬药去。”刘夫人说着,扬声叫了金嬷嬷进来,低低细细吩咐了,金嬷嬷答应了紧忙去了。
刘夫人也不着急去正院,吩咐大丫头金珠等人取了厚垫子过来,和李水华暖阁里坐了,慢慢说着闲话,等金嬷嬷熬了药过来,李水华叫了杏红进来,面容安然吩咐了,又叫了两个心腹婆子跟着,看着李水华打发走了杏红,刘夫人才姗姗站起,和女儿说笑着往正院去见宁老夫人了。
李丹若带着脂红、豆绿从正院出来,迎面正遇上刘夫人和李水华,李丹若忙上前曲膝见礼,李水华爱怜伸手理了理李丹若前面斗篷带子笑道:“这么冷天,又要往哪儿玩去?看冻着!”
“大姐姐好,我去看二姐姐嫁妆,太婆说了,要学治家处事,只看着大伯娘就行,这打点嫁妆上头讲究不过,让我去学一学。”刘夫人听笑起来,指着李丹若笑道:“那可得用心看,光看热闹可不行,一件件看仔细了,回头看好了,过来跟我细细说说,我听你一说,就知道你是真看了,还是打了花呼哨儿!”李丹若笑应了,侧身让过刘夫人和李水华,带着脂红、豆绿往晓翠堂去了。
脂红前,远望着晓翠堂笑道:“咱们从晓翠堂穿过来,能省不少路呢。”李丹若点头应了,一手抱着手炉,一手稍稍提着裙子,轻盈踏上台阶,穿过空旷晓翠堂,绕过紫檀木屏风,前面脂红一脚踏出门,紧忙又被烫着一般缩回来,急退几步到李丹若身边,指着外面低声道:“三娘子和寒碧、寒香外头看嫁妆呢。”李丹若歪着头想了想,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噤声,将手炉递豆绿拿着,提着裙子,轻手蹑脚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两眼,忙又缩回来,冲脂红、豆绿指了指后面,三人又从晓翠堂另一边出来,李丹若笑道:“咱们到那边看看那几枝梅花去,看好梅花再来看嫁妆。”脂红和豆绿应了,三人绕着圈子,往旁边梅林去了。
晓翠堂前,李金蕊穿着件翠色小毛斗篷,抱着手炉,从嫁妆中间脚步极慢走着,转着头,细细一样样看着一抬抬嫁妆,不进停下来,伸手摸一摸,捻一捻,或打开匣子,用手指拨着细细看,一边看,一边和寒碧低低晒笑道:“我就知道,都面子上呢,你看看,光顾着好看,哪有一点真心?听说当年大姐姐出嫁,嫁妆重抬不起,衣箱子里满手都插不进去,那珠玉匣子不能打开,一打开,就合不上了,看看这个!”李金蕊轻轻弹了弹刚刚合上珠玉匣子。
“到底不是亲生,也算不错了,公中一半,大太太自己至少贴了一半出来。”寒碧委婉道,李金蕊往下扯着嘴角冷笑道:“什么叫她帖了一半,那是大房东西,大房东西,二姐姐就没份了?再是妾生,她是这府里正正经经二娘子,大房就得算上她一份!欺负人罢了!”寒碧看着李金蕊,沉默半晌,才低低说道:“姑娘这两个月,脾气一天比一天大,昨儿连太太都顶了。”
李金蕊扭过头一声不吭,寒碧看着她,迟疑了片刻,又低声劝道:“太太那话也没说错,姑娘往后嫁了人,也照姑娘说那般待那些妾侍通房和庶子庶女?”
“我至少比她们强!”李金蕊强硬答道,寒碧看着她呆了片刻,低下头没再说话,李金蕊深吸了口寒气,心里莫名涌起股烦躁,突然没了看嫁妆心情,烦躁用力拉了拉斗篷,穿出嫁妆群,直奔自己院子急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