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看着李丹若低声道:“我不是想着,你三哥若是这官做大些,娘家煊赫,你婆家,这底气不也足些?”
“母亲!”李丹若哭笑不得:“若是我婆家这日子得靠三哥官做好不好撑着,那样婆家,母亲和太婆也不能让我嫁进去,就算真嫁进去了,那还不如和离,大家也好一别两宽,各生欢愉!”
“看看这又说什么傻话?!算了算了,母亲也是替他想太多,虽说这都是为了他好,可那也得他能觉出这个好才行,不然母亲不成了里外不是人了?明儿母亲就跟你太婆说说这事,让你太婆拿主意吧,只要你太婆觉得好就成,母亲只能顾着你,旁也真是难顾全了。”杨氏摆着手笑道。
腊八一大早,李丹若陪宁老夫人和母亲到大相国寺先一人领了碗七宝五味粥,又虔诚跟着满寺僧俗做了浴佛会,从寺里出来,宁老夫人又让车子往曹门外李府粥棚去看了一趟,见熬出来五味粥浓/热俱全,这才满意转回府里。
吃了饭,宁老夫人打发了众人,只留下若姐儿‘捶腿’说话。
宁老夫人歪榻上,李丹若坐宁老夫人身后,举着美人拳慢慢捶着,璎珞沏了茶放好,带着众丫头婆子轻手轻脚退下,宁老夫人听着脚步声远了,也不睁眼睛,慢悠悠说道:“你三哥想娶韩教谕家三娘子?”
“嗯,他是这么跟母亲说。”李丹若肯定道,宁老夫人睁开眼睛瞥着李丹若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
“也算不上知道,平福三哥身边,三哥有什么事,倒从不瞒他,三哥常去大相国寺淘书,每次买了书,都会再买几束绣线、绣样什么,让平福送到羊草胡同给韩三娘子,沈嬷嬷听到第二回,就跟我说了这事,就这一件,别就没什么了。”李丹若笑着解释道,宁老夫人闭着眼睛,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道:“这样也好,你母亲觉得韩家门第低,照理说,跟咱们这样人家攀亲,低也是太低了些,不过,低也有低好处,就是得看这位三娘子人品性格儿怎么样了,若能入了我眼,别,也不算什么。”
李丹若点头笑道:“三哥稳重明理,也不是那种只看人家长好不好看,他能看中,这人品性格上头,必定不差,肯定能入了太婆眼。”
“你说他不是只看人家长相,怎么知道?”宁老夫人闭着眼睛,笑盈盈问道,李丹若手里美人拳停了停,想了想笑道:“本来不想让太婆知道,冬至那天,金家酒肆吃饭时候,听说望京班红云病了,太婆知道那个红云,就是您做七十寿那天跳胡旋舞,她到咱们府上跳舞那天,我碰巧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很有几分侠义之气,待人也爽直真诚,我挺喜欢她,听说她病了,就想去看看,正巧碰到三哥,就缠着三哥陪我去了。”
李丹若顿了顿放重声音重复了一句:“是我缠着他去!”宁老夫人笑起来:“你连我都能哄下来,何况他,接着说!”李丹若笑盈盈接着说道:“红云真是病了,病还挺重,说是肚子痛,我看了她,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太婆知道,红云那个漂亮,是能把人看傻了,虽说病着,这美人病了好看,可三哥从头到尾,该看看,该说说,象是一点也没看出红云漂亮!出来我就问三哥了。”
宁老夫人‘噗’笑出了声:“这也是该问问,你说说,你是怎么问?”
“我就问三哥,红云那么漂亮,你怎么好象无动于衷?我头一回见她,差点看傻了。”宁老夫人点了点头,示意李丹若继续说。
“结果三哥几句话,倒把我说傻了,三哥问我,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我说喜欢吃蟹,不吃肥肉,三哥就说了,若是那蟹,不管做成什么成,你看着都能觉得好吃诱人,若是那肥肉,就算烧出色香味俱都天下第一菜来,你看着它,能觉得诱人吗?太婆你听听,他居然这么比方!说我一直到家都没想出反驳话来!”
“直哥儿是个好,知道弱水三千,只可取一瓢道理,可天底下,还是贪多嚼不烂人多。”宁老夫人睁开眼睛笑道:“照这么说,这韩家三娘子真要好好看看了,嗯,这样吧,先让人仔细打听打听,再想法子细看看这韩三娘子,若是好,定了也就定了。”李丹若暗暗舒了口气笑道:“要是看好了,太婆和母亲就又了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