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包得严实的小白面包,高呼之后就放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说不定是断头饭呢。不吃饱了怎么行?
希特的队伍这边还在吭哧吭哧地对着死面饼和黑面包啃个不停,他手下残存的两个前埃尔塔西军斥候就很识相地向他靠过来。
“老大,我们这该往哪里突?”两个斥候此时也是一脸智障:他们实在想不到从哪里突围了。而会这么想的人,在希特-艾尔格的队伍里也是极少数:极大多数的匪众只不过是在吃喝嫖赌抽的时候奋勇当先,至于战术?战略?战情?那些是匪首以及得力干将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他们不想管也不能管……
这一点就完全是和埃尔塔的传统军队一模一样,普通的士兵打仗根本不带脑子。就算最底层士兵不带脑子就算了,更大的问题是是到班排一级的所谓长官都只会猪突猛进,连理解命令的战争艺术都完全不具备。
“往大路突!”希特恶狠狠的口气几乎要把他自己的门牙喷出去。“不然还能从哪下山?”
身披白布的两个斥候其实也很清楚现在他们的情况:据点被平,财路被断,这山上纵然还是广阔的林海雪原,可自己还能扑腾出多少浪花来?
“明白了,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沿着什么道路前进探路?”两个斥候顺从地接过军需官递来的无盐烤兔腿,代表着他们已经接受了这危险而决定性的任务。
“愿双月,埃尔塔的一应真神保佑你们。”希特-艾尔格的态度决绝而又果断,“缓坡的任何一条路,你们随意选择一条即可。现在维泰戈尔山处处变幻,我们就要动中求变,打出这铁桶阵……”
“这里是防冻蜡组……吱吱……,这里是防冻蜡组,呼叫排部,有紧急情况。”
“防冻蜡组请讲。”侦查排排长隆兹杨一个鲤鱼打挺从钢管床上蹦起来,往嘴里放了一颗薄荷糖。
“维泰戈尔山东坡缓坡部分……吱吱……发现敌斥候,现在敌人距我约三百米,我处于树冠顶,未被敌军发现。”
这边的隆兹杨赶忙系好风纪扣,带上作训帽。往墙上的地图上扑,他所期待的大战,看来是要来了。
“你部保持不动,直到敌斥候折返为止。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排部完毕。”
隆兹杨说完话,用酒精记号笔往地图上的某个驻守点重重地画了个圈,又沿着等高线把两个圈按照大概的可能路径连接起来。
这批路霸匪徒当然在伪装方面也算靠谱,起码没有被降雪线上下的游动观察哨撵着跑。隆兹杨手里有关于他们的路线情报总是断断续续,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排部呼叫所有观察哨,敌二名斥候沿着以下路径向公路进发,在达到路沿线之前不要打草惊蛇,务必要让他们顺利返回大营……重复……”
隆兹杨对部下下完命令,转手就把电台调到了另外一个频段。
“对所有进山的行人,商旅,暂时予以拦截,请友军多加配合,若拖延至夜仍无法通行,则需负责旅客食宿,费用可由营部报备……”
电波在空中振动了几分钟之后,克拉夫的马车就正好停在了进山的坡上。伴随着马车的停止,两侧的士兵连忙抱着手里的三角木稳稳当当地塞在了克拉夫马车的轮后,防止马车失去动力之后倒溜回山下。
“这是干嘛呢?”克拉夫打着哈欠问道。面前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无疑就是埃尔塔史上最和善最好说话的武装力量没有之一,他完全不必感到担心。这大概是要检查货物吧……或者说是要聚集更多的商旅,一同用骑兵护送过境?
“这位先生,非常抱歉,我军正在前方进行军事行动,为了您的安全与行动的成功,您可能要在这里待上几个小时。如果天黑之前我军来不及护送您走出大山,那么我军将会一直将您送到大营,负责您的食宿。”
“前方在剿匪?”克拉夫一点都不关心什么食宿。这段山路从来都是要倍加小心的路程,来时埃尔塔陆军还只是出动了骑兵护送,没想到回去时居然就已经在剿灭匪徒了。
“是的,请二位暂时停好车稍安勿躁。”穿着迷彩服的士兵们已经用拒马横在土路的棱线上,封住了克拉夫和沃尔芙的马车前进的路线。“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完事了吧。”
山的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