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后一遍之后才缓缓开口。“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一个能让全城每个人都知道管理者意志的方法。而异世界人这么做,我都觉得他们可以让城里的耗子都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几天之后他们就要禁绝对粮食的私自贸易了。沃尔芙,不管他们能把话得多大声,这能不能做到才是比较重要的问题吧?”
“据异世界人来到埃尔塔之后,承诺的事情好像还没有落空的。”沃尔芙咬紧嘴唇,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他们这些下命令的人的背后一定有很多人在智慧方面予以协助,而不是像那些废物领主一样,靠发热的脑袋做事情。”
“可是,那些精于粮食经销渠道的同行们要怎么办?一刀切的禁令之后他们不就只能另找生路了吗?”
“还能怎么办?”沃尔芙整理完面容之后,随手从自己的袋子里拖出了一包零食。“最多几十个商人,还有他们的伙计与家人,能比西埃尔塔的数百万饥民更重要吗?如果要以饿死他们的代价来换取数百万饥民不被饿死,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克拉夫刚想什么,沃尔芙就紧接着补上一句:“更何况,他们根本饿不死。”
几分钟后,也就是克拉夫和沃尔芙出城之后,一群胖瘦高矮不一,商人打扮模样的人径直跪在了市政厅的台阶上。
“这都怎么了?这都怎么了这是?下面在吵什么?”刚刚清静下来,得以在电台前汇报工作顺便给手机充电的特使屁股还没在折叠的帆布马扎上坐热,就听到了下面的骚乱声,他愤而推开门,正好和一边整理衣着一边要来找他共商问题的领主撞个满怀。
“老夫也不是很清楚,看来是有人在请愿。嘛。我这就去看看。都了,改革什么的可以缓一来,何必要新官上任就一定要烧上三把火呢……”
老人远去时嘴里的念念有词让特使莫名火大。这一席话何止是“夹枪带棒”,就连停顿简直都是针对他的一言一行射出的枪弹。
更气人的是,这还不能构成他直接把这个老头子踹下台的理由。人家可根本没有直接干预甚至是反对他和上级的决策,这种平缓的语调多也就是算“积极建议”,天了也就是“发牢骚”的水准,中方再怎么颐指气使也不可能把一个发牢骚的执政者直接挂路灯上,这不仅是不给埃尔塔人和多尼瓦皇帝面子,而且是不给自己台阶下。
更更气人的是,这话的还是个老头。要那国内的老头老太啊,六晨练,七去和上学上班的苦哈哈学生党和上班族们抢公车座位,八去菜市场练习气功——呸,讨价还价。
这种高强度训练培养出来的老头老太只是徒有其表,实际战斗力远超常人。这一数年以来,国内的群众们早已形成了浓厚的心理阴影。
每年的各种碰瓷,扶不扶事件的受害者们就已经几乎完美涵盖社会的每个层面和几乎所有的年龄段,让人闻风色变,而且随着老龄化的加剧这个现象越来越严重,这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年轻的全权特使,也就是公务员这么忌惮老人了——这完全是条件反射。
例如为了防御现在越来越多的为老不尊者采用全新的“侧向碰瓷”战术(侧面是行车记录仪的盲区,经过斑马线时的碰瓷多半会因为是“剐蹭”而认定车主全责),国内的厂家又走在了全世界潮流的前头,发明并推广了全向全角度的行车记录仪——其成本仅有北美联邦的f-5的同类型系统的万分之一,着实让人感受到了需求力量的强大,以及“科技以人为本”的伟大。
在这之后,“自行车骑手头盔记录系统”,“行人记录仪”等新产品也相继问世。但他们依旧有可能肆无忌惮地躺倒在你面前,不要扶,哪怕大声喊一声都价值数万元甚至数十万元,这也就可以理解公务员的潜意识为什么要压制自己对这个领主发火了——吼一声税后年收打水漂,动一次手帝都五环内首付化为泡影,平心而论如果不是国民老公或是买买买之神,谁敢啊?
这边的全权特使只好一边捏着手上的佛珠,一边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的易怒让他在原单位里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他的父母决定让他来这里历练一番——必须重复提醒自己,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要再让心魔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