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了解朕的做法才对。毕竟,朕也是个孝顺的儿子,岂能看到母亲受委屈而无动于衷,那朕就枉为人子了。”
刘思看着自己的这个曾经比兄弟还亲,现在却无比陌生的发小,嘴唇蠕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此时,他也没脸说什么了。
“行了,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为了一点私事,就去找母亲了,免得为你奔波一顿,还要受你们家的气。”
“是!”刘思神思恍惚对秦佑安磕了个头,方失魂落魄地走了。
刘思退下之后,秦佑安方对一直没说话的戴禹安说道:“去见见太后吧,她现在想必心情不太好,你去了她说不定会高兴一些。”
“是!孩儿遵命。”戴禹安说完,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义父,要将丁氏的事情告诉太后娘娘吗?”
秦佑安沉吟了一下,说道:“母亲若是问起来,你不要隐瞒,直接明说就是了。就是我们不告诉她,她很快也会收到消息的。”
戴禹安点了点头,这才像秦佑安告退。
另一边,刘思出了谨身殿。
他不知道皇上刚才的话,到底是随便说说而已,还是认真的。若是真的,他又该如何应对?
大概只是随口说出来吓唬他的吧?毕竟,他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母亲做的的确非常不对,但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该将母亲说杀就杀了。
想到这里,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至于太后那里,他也的确没脸再去了。
只要秦姨跟母亲之间的矛盾还存在,他跟秦姨之间的感情,恐怕永远而已无法恢复如初,因为他不敢保证,母亲还会不会对太后不敬,会不会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
所以,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家将母亲送回老家,这样,他才能保她一世平安富贵。
在京城里多呆一日,她就多一日危险。他也不想再为了母亲,让秦姨受委屈了。
想到这里,刘思加快了脚步,出了宫,也不去衙门当值,直接骑马回了长兴伯府。
刘思一回伯爵府,他就看到了车门外的几辆马车,几个伯爵府的仆人正在搬运行李。
他那后爹,和那位二皮脸便宜姑父,正在指挥他们,只是他们的精神,看起来都不怎么好,一张脸和嘴唇都隐隐透着白,眼神有些呆滞,看起来好像被吓着一般。
而秦氏母女,以及马氏、丁氏都不在这里,不过,看到他们几个,他到底觉得心安了一些,下了马,蹙眉问道:“你们收拾行李做什么?要回去了吗?”这简直不符合他们的行事作风。
他那位后爹回过神来,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了一下,却没说什么。
还是他那位二癞子的姑父勉强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是呀,要回去了,多谢大侄子你这两天的款待。”这京城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他的婆娘和女儿,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刘思越发觉得心里不对劲了,可他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反而又问道:“母亲她们呢?”
话音刚落,他仿佛就听到周围的声音顿时静了一下,所有人都在躲避他的眼神,那位便宜姑父更是说道:“我先去看看翠云她们醒了没有,你们请便。”
说着,便一溜烟似的上了马车。
刘思的目光落在后爹连上,后爹闪避着他的视线,说道:“我……我也去瞧瞧你祖母。”
“慢着!”刘思喊住了他,厉声问道:“你告诉我,娘她到底怎么样了?”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离开前,皇上说的那番话,他反射性地出口问道:“我娘是不是已经死了?”
果然见到后爹的神色僵硬了一下。
这一瞬间,刘思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似哭似笑地说道:“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原来皇上根本不是在跟我说笑,想想也是,陛下金口玉言,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就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只能受着,不能去找皇上理论。
人已经死了,理论又有什么用?何况此事,又是母亲有错在先。
经过这件事,他也已经清楚地意识到,秦佑安再也不是以前的发小和大哥了,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随口一句话,就可以操控人的生死。生平第一次对皇权有了深刻的认识。
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复杂和难过,问道:“母亲的尸首呢?”
他要替母亲收尸,再给她厚葬。
他那后爹感叹地摇了摇头说道:“思哥儿,你不要再问了,我也不知道,因为根本不让人给你母亲收尸。”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到底十多年夫妻,何况她还给自己剩下一个儿子,怎么会不伤心呢?
他那宝贝儿子直到刚才还哇哇大哭着要找母亲呢,好不容易睡着了,才停下来。
刘思听了这话,亦是泪如雨下,母亲竟是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说不定连尸首都被野兽啃光了。但他很快就擦了擦眼泪,控制住了情绪,他若哭的话,岂不是对陛下的处置不满?
“好了,我不问了,你们赶紧走吧,以后没有必要,都不要再来了,好好教养弟弟,我会时常派人回去瞧瞧的。”刘思说道。
马氏一行人就这么狼狈而又匆忙地离开了京城。
丁氏之死,也迅速地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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