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礼部侍郎说道:“陛下,奉养亲生父亲,跟奉养太后,并不冲突呀,当然了,为了避嫌,不接生父进宫也是可以的,陛下可在宫外择一住处,作为陛下生父的寝宫,如此,岂不两全?”
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陛下不能对亲生父亲不管不问。
秦佑安闻言,对着礼部左侍郎微微一笑,说道:“傅卿家可真是爱操心,竟开始做起朕的主来了,要不要让朕将皇位也让给你呀?”
礼部左侍郎闻言,顿时吓得面如人色,立即就跪下请罪道:“微臣不敢,微臣对陛下的忠心,可鉴日月,绝无半点大逆不道之心,请陛下明察。”
秦佑安冷哼一声,对他的请罪毫不理睬,又继续说道:“朕并非是个不孝之人,众卿家何曾见到朕对太后有过不孝之举?但让朕以父子的名义来奉养他,是万万不能的。没有道理,让过继出去的儿子,出息之后,再重新回到他膝下的。这跟‘东家食,西家宿’有何区别?不只朕会留下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就是太庙的祖宗们也不会饶了朕,说不定当晚就会入梦骂朕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众卿家……这是要朕遗臭万年吗?”
“微臣不敢!”听到皇帝动怒,所有的文武百官俱都跪了下来。
秦佑安平复了一下激动,再次说道:“他儿女双全,连孙子都有了,就算要尽孝,也轮不到朕这个早已经跟他断绝关系的儿子来做。除非,他儿孙都死绝了,朕才有有可能奉养他一二。不说别的,就说这几年,朕又何曾亏待过他,米粮衣服,可从来都没少过。”
“陛下息怒,是臣等考虑不周。”陈修远立即带头请罪,其他人也纷纷请罪。
但还是有一些执拗的文人转不过弯来,认为皇帝对亲父尽孝,理所应当。
“陛下的话,微臣不敢苟同。”一名翰林学士一脸大无畏地出列回禀道。
“哦?吴卿家有何话要说?”秦佑安已经开始不悦了,眯起眼睛问道。
翰林学士恭敬地说道:“回禀陛下,就算陛下不能以亲子的名义奉养亲父,但这不代表陛下能对亲生父亲不管不问。万一传了出去,陛下名声同样受损。既然陛下追封亲母来吴国忠烈夫人,不妨封亲生父亲为吴国公,如此,也算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了,就算太后娘娘,想必也不会有任何微词。”
众大臣一听纷纷点头,觉得此事十分可行,不由开始附和起来。
就连陈修远等人,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是封给秦屠夫一个空头爵位罢了,既影响不到太后的地位,还能堵住天下人的嘴,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同意!”
在皇上尚未表态,文武百官俱都认可这个答案,纷纷点头应和的时候,奉天殿外,却传来一个铿锵有力,又极具威严的女声来。
文武百官俱是一愣,接着,就听到外面太监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而秦佑安早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已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下台阶,去门口迎接秦姝了。
而满殿的大臣,虽然十分惊讶,但也都恭恭敬敬地分列两侧,屏气凝神,迎接太后到来。
下一刻,就见到一名身穿皇太后常服的女子,缓缓从殿外走了进来。
众大臣立即跪拜道:“臣等拜见太后。”
秦佑安此时,也已经大步走到了殿门前,躬身行礼道:“儿臣拜见母后。”
行礼毕,他立即上前扶住了秦姝的手,温声问道:“母亲怎么过来了?儿子自己能解决。”
秦姝脸上原本没有一丝笑意,闻言倒是缓和了一些,只是声音还泛着几分冷意,她说道:“我若是不来,恐怕连被人帮着做下了决定都不知道。”
那些原本符合的大臣们闻言,顿时有些脸红。
这太后,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
秦佑安心里觉得好笑,没有辩解,只扶着秦姝向宝座走去。
等搀扶着他一起上了台阶,站在龙椅前,秦姝才转过身来,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说道:“都免礼吧!”
“谢太后!”众大臣这才站了起来。
此时,已经有人般了一张椅子来,放在了龙椅旁边。
秦姝坐下之后,方说道:“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刚才是谁在替我做主呀,站出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又多大?”
那位翰林学士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几乎都听到了同僚们隐隐的嗤笑声,心中颇有些恼羞成怒,脖子一梗,立即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