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圣上身边的内侍选了一个好日子,林贵妃、林锦初等人回来的日子风和日丽。
大概是圣上心境苍老的缘故,居然亲自站在宫门前接林贵妃,让林贵妃觉得很是受宠若惊。
她将身上的披风往肩上揽了揽,走到了圣上旁边,扶起了圣上有些心疼的说道:“今儿虽然有些太阳的影子,但气温还是有些冷,圣上何必在这儿接臣妾呢。”
圣上确认了元后的死是静安王所为,又被贤妃伤了心,见到林贵妃春光明媚的模样,一双手死死的抓住了林贵妃的,“孤想接便来接,不行么?”
大概是真的老了,在许多个夜晚,圣上居然想起了他年轻的时候杀过的人,他们夜夜都来他的枕边惊扰,让他不得安眠,宫中那些新进的小美人他一个都信不过,如今唯一能放在心中的,便是林贵妃了。
林贵妃不知道圣上这天南地北的态度是从何而来,她反握住了圣上的手,恳切的说道:“圣上心中惦记着臣妾,臣妾心中十分感激。”
南宫公主还没回府,便先与林贵妃入了宫,因为她知太子将她们遣到庄子上自有他的用意,刚刚一路上,她宫中的心腹已经悄悄的将宫中的巨变说与她听,三皇子居然谋逆,已被伏法,而贤妃也毅然自戕了,君子一怒,血伏万里。而在这场谋逆中,林大人居然升了职,圣上似终于放下对林家的戒备,为他封了一个宣平侯。
南宫公主来不及想自己的夫君在这其中到底起了什么样子的作用,她只在林贵妃后边站着,微笑着见皇兄对她依赖的模样。
圣上对林贵妃笑了一会儿,才似终于发现身边还有别人,眼前的三个女人都与林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圣上想了片刻,与南宫公主说道:“三皇子谋反那日,曾拿着刀剑威胁林驸马,让他签下见证我退位的诏书。”
南宫公主没想到那日情况那么凶险,她的心砰砰的跳了一会儿,才与圣上鞠躬道:“驸马如此做是为了大义,南宫以他为荣。”
林贵妃听到哥哥的侯位是捡了一条命所得,心中更是复杂,她皱着眉道:“皇上,以三皇子的能力当真能够谋反不成?只怕这其中还借了其他的势力吧。“比如说祭天时那场动魄心经的刺杀,一环扣这一环,实在是歹毒。
圣上微微张了张嘴,又看了一眼南宫公主,毅然摇头道:“也不知老三勾搭了伊犁哪儿的本土政权,那人我见都没有见过。”
伊犁一直吵着要独立之类,林贵妃听了这话,倒没有怀疑,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三皇子为了皇位连大梁朝疆土的主权也愿与放弃,难怪圣上要对他痛下杀手了。
圣上与林贵妃、南宫公主说完话,才将目光放到了林锦初身上,她静静的站在那儿,抱着裹着橙黄色绒布的婴孩。
圣上面色柔乐柔道:“让我看看祥哥儿。”
林锦初顺从的将小婴儿放到了圣上的怀中,祥哥儿从小就精怪,除了林锦初之外的人抱他,必然要哭闹不止。
林锦初将他放在圣上的怀中的时候,心中有些忐忑,生怕他哭闹起来,触怒了圣颜。
圣上从来没有亲自看守过这样的小婴儿,小婴儿十分柔软,他一双天真无邪的双眼,终是触动了圣上那多年的老心。
祥哥儿似知道这位老者与他有着浓厚的血缘关系,他没有哭也没有恼,只将小小的眼睛闭上,继续睡了起来。
圣上自觉是世上最孤寂的人,人人都对他有所求,而只有这样恬静的小婴儿才对他没有任何要求。
圣上抬了头对林锦初道:“祥哥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便去我的宫中呆一呆吧。”
圣上要带祥哥儿?林锦初有些忐忑。
母亲都舍不得孩子。圣上倒是明白林锦初的心,他指了指林贵妃道:“有你姑姑在,你还怕有人欺负了你的哥儿不成?过几日,我让珍姐儿将她的孩子也送入宫中,让这两个小的,一起玩玩。”
林锦初有些哭笑不得,这婴孩还在襁褓中喝奶,怎么能在一起玩?可她面前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她只能对他行了一礼道:“圣上费心了。”
圣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南宫公主道:“你多日在庄子上,许久没有见过驸马了,早些归去吧。”
林大人肯定已经猜出了静安王的身份,可静安王对于南宫公主来说,只是一个死去的人,圣上封赏林大人,也有希望他对南宫公主闭嘴的意思。
不消圣上说,南宫公主已经对林大人有些思念,她笑着点了点头道:“那臣妹便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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