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幺这边,满脸为难和纠结。
姜顺才飞眨着眼睛,看看金子,又看着李小幺,上前半步怯怯问道:“五爷,您不是说既跟了您,就死心塌地跟着么?这金子俺不要,俺还跟着您行不?”
魏水生低下头,嘴角挑出丝笑意,李小幺歪着头盯着姜顺才看了一会儿,正要说话,张狗子推开众人一步挤过来,躬了躬身子,嘿嘿笑着:“五爷,还有俺,俺也不要,俺也跟着五爷。”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跟了我,这金子就是我了,这回没有,下回也没有!回回都没有!”李小幺瞄着两人,冷淡说道,姜顺才咧着嘴,也不再看地上金子,干脆说道:“俺就跟着五爷!”张狗子恋恋不舍又看了眼地上金子,咽了口口水,咬着牙说道:“俺也跟着五爷,分了这金子,也就是一回买卖,还是跟着五爷长远,俺跟五爷!”
“那好!去,把几位爷金子收到箱子里,一共十二堆!”李小幺抬了抬下巴,笑眯眯吩咐道,姜顺才和张狗子清脆答应着,蹲下身子,极利落收了十二堆金子放到箱子里,抬着箱子放到李小幺脚边,昂首站到了李二槐和李宗贵后头。
院子里兴奋议论声渐渐止住,剩下十三个庄户山匪看看金子,看看李小幺,再看看姜顺才和张狗子,总算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发觉拿金子这事,好象有那么点门道。
“五爷,俺拿了这金子,还能留这山上不?”年纪大些孙七弟胆怯问道。
“不能!”李小幺干脆答道,孙七弟脸苦成了一团,呆了片刻,慢慢蹲地上双手抱着头,苦恼起来。
南越来赵五哥拉了拉弟弟赵六顺,低低说道:“咱不能要金子,得跟着五爷。”“嗯。”赵六顺看着昂首抱拳站李二槐身后姜顺才,点了点头,赵五哥弯腰从地上拣了两堆金子,走到李小幺面前,将金块小心放进箱子里,拉着弟弟赵六顺站到了姜顺才身后。
南越人赵二庆紧跟赵五哥兄弟身后,也从地上拣了一堆金子,吸着气放到李小幺脚边箱子里,紧挨着站到了赵五哥身边,一共三个南越人,他可不能落了单。
张石坎急忙拄着拐杖跳到张狗子身边,捅了捅他:“狗子,俺蹲不下去,你赶紧帮俺,哪,把俺那堆也放箱子里,俺死活都跟着几位爷!”张狗子咧嘴笑着,两步过去,把张石坎金块也拣到了箱子里。李小幺转头看着张石坎吩咐道:“顺才扶石坎坐到那边凳子上去,你腿不能多站。”姜顺才答应一声,和赵五哥一起将张石坎架到旁边凳子上坐好。
张兴旺和张大壮垂着头,几乎同时弯腰拣起自己那堆金块,放到了箱子里,李小幺仿佛不想再理会剩下六七个人,用脚踢了踢箱子,转头吩咐着张狗子:“去烧锅开水,大爷他们还一身血衣呢,得赶紧洗洗。”没等张狗子应声,张大姐连连摆着手答应了过去:“俺去俺去!俺也是跟着五位爷,铁木,!”
张铁木松了口气,忙弯腰捧了两堆金子,陪着笑送到箱子里,一脸狗腿奉承着李小幺:“五爷,俺可是敬重您!”
也就是半杯茶功夫,摆了一地黄金就都回到了李小幺箱子里,李小幺用脚踩了踩箱子,得意挑了挑眉梢吩咐道:“顺才把这箱子搬到我屋里去,狗子去帮着大姐烧水做饭,那半只鹿,全都烧上,今天大家好好歇一歇,从明天起,要忙事可多很呢!”
吃了午饭,李小幺叫了姜顺才,细细吩咐了,给他拿了三十个大钱,打发他赶去郑城探听消息去了。
李小幺打发姜顺才和张狗子轮流到郑城探听了三四天消息,自己又和魏水生、李宗贵进了趟城,没想到这头一趟生意,竟然做成了人不知鬼不觉,整个郑城,半丝动静也没有,连笔架西山上多了窝山匪这事,也没人听说过,李小幺大喜,特意跑到城西安福寺上了柱香。又让人买了活猪活羊回来敬了山神土地,她可是许过愿。
离春节没几天了,李宗梁和魏水生商量着,几乎天天打发人轮流到郑城采买吃穿用等各色物品,又买了两头牛,一辆半旧太平车,山上忙忙碌碌、喜气洋洋,准备着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