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圈,突然停住步子,紧盯着满脸柔婉的宋氏责备道:“糊涂!既发现了这事,昨天晚上再晚也该立时回来跟我说了!这是大事!你竟然把这当成家长里短!真是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好了,这事你不用管了,不准再跟人提起这事!你看看你!治下如此不谨!怎么能让这种词流传出来?!”
“爷!不??????”宋氏猛的抬头辩解道,没等她说完,大皇子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她:“不是你,那你说说,还能有谁?偏还赶得这么巧?”宋氏张了张嘴,到嘴的话突然又不想说了,垂下头一言不发,大皇子厌烦的看着她吩咐道:“行了,回去歇着吧,要是觉得管家这事吃力,就让杨氏帮一帮你!”宋氏紧紧咬着嘴唇站起来,没有回答大皇子话,恭谨的曲膝告退下去了。
大皇子这会儿也顾不上理会她后院女人们的这些明争暗斗,背着手凝神想着宋氏的话和这突出其出的两首词,半晌,长长的舒了口气,拿定了主意,转身对着仿佛空空的屋角吩咐道:“你去一趟宋家别院,打发了肖氏,她病着,给她杯酒吧,寻个地方埋了。”屋角传来声闷闷的应诺,大皇子背着手看着窗外,半晌,扬声叫小厮进来磨了墨,细细写了林相和夫人的那两首词,卷成小筒装进只金筒里封好,交给小厮吩咐道:“送到林丞相府,一定要交给林相本人,告诉他,赵居士已经安然飞升了,让他放心。”小厮接过金筒,倒退出去往林丞相府奔去。
落雁一路招摇的进了太平府,车子停在和吴府隔了两条街的一个僻静巷子里,打发一个婆子去寻吴世承。不大会儿,吴世承带着小厮骑马奔出,在车前下了马跳到车上,落雁扑到吴世承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吴世承吓了一跳,忙抱着她问道:“我的宝贝儿,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委屈成这样?这满太平府还有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儿?”
“爷!爷得替我出了这口恶气!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落雁气的无语凝噎,哭的那叫一个楚楚动人,吴世承看的心猿意马,低头亲着落雁,含糊的说道:“宝贝儿,只管说!这太平府,没爷办不了的事儿,宝贝儿??????”落雁欲拒还迎的推着吴世承,柔媚的委屈道:“爷就没发现我身边少了什么东西?”
“少东西?什么东西?你那幅火油钻耳坠子?”吴世承左右打量着问道,落雁嘟着嘴说道:“爷,我的丫头!丫头没了!金环被人拐跑了!还偷了我不少首饰!她跟人跑了!爷替我做主!捉她回来!捉回来也不能用了,爷再买两个丫头赔给我!爷说得了彩头给我买五进的宅子,买丫头,爷得了彩头没的?”落雁的委屈一路偏的没边,吴世承松了口气,捏着落雁的下巴笑道:“我当什么事儿,原来是个丫头,跑就跑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爷再给你买!彩头么??????自然是得了,爷正看姑母的赏赐呢,要不是你叫,换了别人,爷断不能出来!爷带你去买花戴去?”
“爷得了彩头呢,我要宅子,五进的!爷看这个,我把金环和那个奸夫画到了画上,爷看看象不象,爷!让人把这两个忘恩负义的王八东西捉回来!这口气我咽不下,爷!”落雁拿了两张宣纸出来,吴世承看了眼画上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还象呢,能分得出男女就不错了!这哪一点象金环,不过那丫头长什么样,他倒起没留意过!吴世承接过那两张画像,息事宁人的连声答应着:“好好好!好!我让人送到太平府衙去,让他们送到各处,画影缉拿!”说着,拎着画像,落雁殷勤的帮他打着帘子,吴世承叫了小厮过来吩咐了,小厮捧着画像刚转过巷子,就被人拦下,这画像没多大会儿就放到了吴贵妃案子上。
吴贵妃紧皱着眉头,看着几案画的乱七八糟的两张画像,卫清明垂手侍立着禀报道:“??????已经打人查过了,这个金环,确实是落雁从开平府带过来的丫头,昨天下午起就不见了,那个别院是赁的,除了这个金环,别的丫头婆子也都是赁过去的人手,这会儿落雁正缠着大公子要买宅院,买丫头婆子,置办家俱摆设。”吴贵妃伸手掂起画像问道:“拿去问过没有,画得象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