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愣住,殿下的事竟然要让五城兵马司插手?
“那......”他张张嘴。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默默地退了出来。
他走出院子,早有几名侍卫在垂花门外等着,见他出来,纷纷迎上去:“薛头儿,殿下有何吩咐?”
薛晋二十五六岁,黑瘦的面庞,平凡的五官,笔直的身材如同一杆长枪。
“殿下让把五城兵马司的人叫过来,报官。”
几名侍卫大吃一惊,忙问:“把那帮小子叫来有什么用,有我们兄弟在这里,殿下难道还指望他们去查案抓人吗?”
一人道:“要不咱们去问问闪护卫?”
又有人道:“闪护卫自身难保,至今还躺在炕上,问他也没有用啊。”
薛晋干咳一声,这几人才住口,全都看向他。
“殿下吩咐的事,就是让咱们去死,咱们也在所不辞,更何况今日之事。张勇,你领了牌子,去趟五城兵马司,把那帮吃闲饭的叫过来,也给他们找点事做;丁猛,你带两个人把府外好好搜一搜,看看还有何线索;孙家宝,张义,你们两个跟我来,趁着五城兵马司的人还没有来,再好好看看那人身上有何蛛丝马迹。”
这些侍卫训练有素,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很快便全都散开。见他们都走了,花雕才从一株秋芙蓉后闪出来,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微微一笑,走进十二皇子颜亦明住的院落。
颜亦明还在聚精会神拨弄着那只金洋钟,有太监进来通传,他也只是嗯了一声,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金洋钟。
花雕穿着茜红色玉堂春妆花褙子,杏脸桃腮,人比花娇,如果不是那双凛冽的眸子,她怎么看也是位妩媚多姿的美人。
她给十二皇子行了全礼,便站在一旁,看着十二皇子拨弄着那只西洋钟。十二皇子的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淡淡的烛光下,如同上了釉的精细白瓷。
“他们都散了?”颜亦明没有抬眼,声音透着疏离。
花雕未语先笑:“都散了,各做各事,薛晋很有几分领导才能。”
颜亦明终于抬起双眸,看向花雕:“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给领头的五十两辛苦钱,其他人每人打赏十两银子,让他们大张旗鼓,把这件事有多大就闹多大。”
花雕应了,又问:“薛晋似是对展辰不服,想趁着这个机会踩着展辰上位。”
颜亦明冷笑,扔掉手里的银簪,道:“那就用他给展辰上上眼药,别以为他替我挨板子就是立功,等他伤好了,让他带着那些人去守外院,看他还怎么给父皇通风报信。”
花雕笑得花枝乱颤,殿下这真是个好主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主意了。
“那薛晋呢?就由着他吗?”花雕问道。
颜亦明重又摆弄起那只西洋钟,淡淡道:“他想要升官发财,我给他机会,就看他敢不敢拿命来换。”
是啊,对功名利禄都看得很重的人,才是最好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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