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番话,玲珑不是第一次和颜栩说了。
玲珑从不认为,她能够改变男人。
这些话如果是说给别人听,那应该作用不大。
但颜栩不同。
颜栩对那个位子的期盼并不大。
否则,他不会容许小十七住进府里。
但上有皇后,下有景安侯冒达明,颜栩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玲珑才会一而再,苦口婆心和他说这些。
颜栩好半天没有说话。
玲珑知道他听进去了。
她依偎着颜栩。脸蛋贴在他的胸前,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她记起曾经去过的裕王府,那是裕王当年在京城的别院。那里古木参天,绿荫匝地,雕栏画柱间依然可见当年的盛景。
但也不过就是十几年间,那里变成了一片死寂。
而刺槐胡同里的那个人,依然没能逃过死劫,皇室宗亲,比寻常百姓强的,就是可留全尸。
一杯鸠酒,就把他给打发了。
“师父......”
娇滴滴的带着吴音,软绵绵的,像小猫一样挠着颜栩的心。
“没有哪个女子能比你更好,我不想看到你以后每逢初一都要进宫,给人三跪九叩,真有那么一天,除了你以外,谁也不配住进永华宫。”
这并非是颜栩哄媳妇的话语。
没有脸盲的人,不会懂的。
这个世界上,他只认识她,他只能记住她。
他甚至只能对她动情。
就在颜栩心里,早就下意识地把别的女子全都当成草芥,谁让他不认识那些人呢。
尤其是他的那些皇嫂,全都是令他生厌的顾家女人,更是不配住进永华宫。
而另外两位皇弟,年纪尚幼,和他几乎就是两代人。让玲珑向他们的妻子顶礼膜拜,他同样无法接受。
从小到大,除了神灵和列祖列宗,他只给父皇母后行过大礼,而成为他的正妻的玲珑,自然也是如此。
玲珑只是普通闺秀出身,而颜栩不是。
颜栩在意的这些事,玲珑无法了解。
但有一点他们却是互通的,那就是两人都清楚,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辈子都是连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良久,他终于开口:“其实,我也不是很想,但你也清楚,如果我们不能一鼓作气,坐上那个位子。日后无论是谁继位,我们都是最艰难的。”
除了他,全都不是嫡出。
任谁坐上那个位子,都会忌惮他这位嫡出的皇子。
玲珑轻笑:“王爷,待到那一天,我们能有多少银子?”
颜栩怔了怔,他想不明白玲珑为何会在这里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如果这些年里没有过大的花销,几十万两还是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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