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走进用万马奔腾屏风隔开的一侧书房。
玲珑愤愤地看了一眼屏风,对他说道:“换个屏风吧,我记得库房里有套玉石的。”
颜栩正色:“不换,这套屏风是我从福建带回来的,我小时候常和闪辰在屏风后面藏猫猫。”
好吧,今天才知道,原来他还是个念旧的。
但凡有贮物癖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念旧。
颜栩从黑漆大书案旁边的满池娇青花大瓷瓶里拿出一卷画轴。
画轴展开,上面叠峦起伏,一条迤逦的山路,在山间若隐若现。
“这是......”玲珑不解。
颜栩指着画面角落的一处:“这里你总记得吧?”
那是一座石亭,建在悬崖之上,崖下白雾滚滚,雾气迷离。
“这是雾亭?那这是西岭?”玲珑问道。
画面只是一幅,但从雾亭的位置也能估摸出,那条山路离雾亭很远,说有几十里也有可能。
颜栩微笑着纠正:“这不是西岭,这是越清山,雾亭所在的那里才是西岭。”
西岭位于越清山西麓,越清山连绵起伏,纵横几百里。
“您是说那个假沙弥和他的雕藏在越清山?他们如何出城的?锦衣卫没有多长一只眼,守城的人也看不到还有一头雕?或者,和那天一样,是飞出去的?”
“的确是飞出去的,有人看到了。”颜栩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显然这个消息他已经知道许久了。
“飞出去的?还有人看到?那怎么没有一箭射下来?”玲珑不解。
“如果射和稍有偏差,把那头金雕射死射伤怎么办?”颜栩辩解。
玲珑抚额,她想起曾听花雕说起的,前年秋围时,颜栩为了伤到皮子,徒手抓住一只银狐。
这个人,就是这样!
他不是想给自家媳妇报仇,他就是想要那头雕。
玲珑气得满脸通红,强忍着压低着声音:“那雕飞进了越清山?所以那天我说想来这里,您就一口答应?”
颜栩摇头:“我们决定来这里时,还没有那雕的踪影,你知道的,这阵子父皇母后寿辰,我有多忙,哪里顾得上这些事。”
玲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她发现颜栩很容易让她动怒,这可不行。
她又不能和离,以后还有几十年要和他一起过日子,动不动就生气,那对身体不好,老得快。
玲珑就问道:“既是跑进了越清山,这就很难找了,除非是这群麻雀成了精,否则引不出那头金雕。”
颜栩神色黯然:“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和你商量,唉,我都让幕僚们商量了好几天了。”
玲珑抚额。
自从颜栩来到西岭,便整日和幕僚们躲在别鹤堂,一日三餐都要让人送进来。
这阵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想要避风头,玲珑才要搬到这里来的,她还以为颜栩和幕僚们商议的都是朝堂大事,所以被他冷落,她也没有怨言。
可是这熊孩子却是在这里抓麻雀养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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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