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息听不懂这些暗战,转身去找吃的,等自己吃饱了,她又捡了些阿狸爱吃的装好放自己口袋里。
柳逸与明昭议事到半夜,便让杏儿陪着凤息先睡下了。
凤息等杏儿睡着,又悄悄换了杏儿的衣服出门,好在她和杏儿身形差不多,捂着脸,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护院也没认出来放她去了。
“阿狸!”
一会便见一只小狸猫窜到她怀里,凤息左右看了看,“你没事了吧。”
“没事。”
阿狸好一阵没见过凤息,此刻见着她心中自是欢喜,不象从前那般天天看着可恶,难怪说距离产生美,果然没错。
“我还担心你被妖怪捉去了,柳逸把你保护的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剩下的事情便是找魂镜,怕是不能常来看你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凤息推了阿狸一把,“快走,柳逸来了,他会杀你的。”
阿狸苦着一张脸,你觉得自家孩子坏你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她教坏我的好吗?
门就这刻被推开,柳逸阴沉着一张脸,“那只狸猫妖呢。”
凤息摊了摊手,“什么狸猫妖,我困了,睡觉。”
转身便走了,柳逸又觉得自己手痒的很。
国师府建在京城的最南端,府中有一处高耸的阁楼,是离国的最高处,站在最高阁楼上,可俯看京城,听说是皇帝为国师所建,取名护国台,有守护离国之意。
朱厌便夜夜宿在在最高之处,月色落在阁楼之上,一片银辉色,,此刻朱厌凭栏站着,身后是大片的帷曼在随风轻摆舞,煸然欲飞,空空幽幽的越发神秘诡异。
他轻轻扬了扬手,“阿婉,我睡不着,你陪我聊会天吧。”
阿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比起上次虚弱的几乎要飘散的身形,现在身形看过去完完整整,
冷冷的看向他。
他自忽略她眼里的冷色,满意的看了看她,“你便是只是沾染了一点花气,便已精神许多,血莲果然是圣物。”
阿婉苍白着一张脸,悲愤着咬着唇,朱厌只当没看见,有些贪焚的抱住她,明明那只是个影子,他什么都握不住,他低低喃喃道,“我真想再抱抱你,亲亲你。”
那影子退了一步,“你已经疯了!”
他神色顿时变得凄厉狂乱,“你害我至此,我却一刻也不曾忘记过你,而你竟要如此对我,什么神魔不两立,正邪不两立,你马上就会和我一样了!”
“朱厌,就算你让我复活,我也会立刻自刎在你面前。”
“你不会,有了血莲你会很听话的,你会忘记所有,你很喜欢小丫头是不是?到那时,我也会象柳逸待小丫头那般待你,你说好不好?”
阿婉突然不说话了,他又指着身后,铜炉里燃着香,榻子躺着一个女子,静静象是睡着一般。“你看,那是血莲的叶子幻化的身子,等它开了花,你便可以与她化为一体,我就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你了。”
她退了一步,突然流下泪来,“我不想再看你消失一次.......你赢了,我没脸面对六界众生,你输了......我......你养了血莲,已是罪孽深重,到此收手吧,找一处清静之地,让我这一缕残魂陪着你,我便心满意足。”
他大笑,张狂凄厉声,“莫说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便是那九重天上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你以为他为什么让他们下了界,你真信什么渡劫的鬼话吗?我在魂镜看到我的未来,我凭什么要甘心承受!”
阿婉身子颤了颤,她已经猜到那个未来,便又将自己绕在他身前,朱厌,若是要六界俱灭换来你我相守,我情愿你消失。
他心里一软,便以为阿婉终归是站在自己这一边,“阿婉,你闻这个味道了吗,明昭林重年已经开始动手了。”
高穹的星空下,京城一片幽静,可他还是闻到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他还差最后一个至阴的魂魄,倒要看看这两个已经成为了凡人的人有多大的能耐能阻止他。
他又转头对阿婉一笑,“小丫头倒是至阴至纯的魂魄,若是能抽出来养血莲多好啊,用她的魂魄养出来的花一定是妖艳无比。”
阿婉脸色刷白,颤着声道,“朱厌,莫要对她下手,她还小。”
他诡异一笑,“小算什么理由,你若能对我好一些,我便会对她好一些。”
便又见阿婉低了头,她服软的时候便这般变扭的样子,他温柔的笑了笑,“我依你便是。”
傻阿婉,小丫头的魂魄只有一人能取,那人却不是我,但愿那人永远不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