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战,大概也是折损过半。
又也不知宫中是个什么局面,大概都已经换成了清河的人,身边连个护卫也没有,更不敢冒然进宫。
再仔细一看,街上来往的士兵皆系着白色的丝绦,莫非是父皇驾崩了,不由得大惊,随便拉住了一个百姓,
“为何你们皆系白色丝绦?”
那百姓一脸的伤痛惋惜,昨晚大战太子与林将军的神勇他们是知道的,自然敬仰感激。
“太子为守护百姓,薨了!”
“那皇上呢?”
“皇上自然在宫里。”
明昭心里一凉,皇姐果然端的好设计,父皇一直被朱厌和皇姐给控制住,父皇病重,太医都说药石无医,朱厌却能起死回生,还劝说父皇修炼长生之术,父皇昏庸,越发依赖和信任他,这世上那有什么长生之术,不用也想那妖人必是用了什么妖术来续命,如今朱厌一死,父皇也撑不了几日,清河一定是将父皇软禁了。
父皇又只剩他一个儿子,对外宣称他死了,她便明正言顺的把持朝政,自己不仅见不到,只怕一露面,便要以假冒太子的罪名被悄不留声处死了。
见凤息闷闷不乐,如今形势对他不利,他心里仿佛也压着千斤重。
明昭何曾不知带着凤息便带着一张护身符,有她在林重年一定有所顾忌,却也不想用利用算计污了她,有些灰心道:“你若是跟着我,怕是要受苦了,指不定会把命丢了,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凤息在天界许久,五千年的时光,便不知看过人界多少改朝换代之事,清河狠毒又精于算计,此刻也看明白了明昭的处境,宽慰他,“你是帝王之命,有天相助的,自然不会死,你若不嫌我拖累你,我便是跟着你,你放心,我想我多少也能帮你的。”
这一番话说的明昭心潮起伏,她一个小女子都不怕,自己何惧,又有她相陪,便又豪气干云道,“若是我赢了,必然要与你共享这天下,若是输了,便死一处也了无遗憾!”
两人找了一处妥贴的地方换了寻常百姓的衣服,又刻意乔装打扮了下,装作一对走年的夫妇,明昭故意调笑道,“外人面前,你要叫我夫君,才不会让人起疑,反正迟早也是要叫的。”
她很痛快的点了点头,半点不见姑娘家的娇羞。
他带着她悄悄往南走,那边有个废弃的偏巷,他的亲信若是活下来应该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
明昭也并非毫无准备,早在大战之前,就让朝中一些内阁重臣逃出城外,又跟亲信约定,若是京城有变,便在偏巷等他回来。
一路上果然碰上盘问的官兵,听那描述,并不是找他,而是找林招娣这丫头,一定是柳逸下山发现京城有异,便又来找。
好在城中还乱的很,两人装的又象,也不曾露马脚,明昭不由得感叹身边这姑娘骗起人来那真是一套一套的,镇定自若,半点不见心慌。
他却不知道她闯祸骗人已是家常便饭,在天界骗了天帝天后几千年,在人界又哄骗了柳逸十几年,早已练就炉火纯青的地步。
等他们走进了偏巷口,明昭才松了一口气,再往前走就能见到接应的人了。
身边的女子却突然顿住脚,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再过去都是你的人在了,你以后大概也不会听我意见了,清河是乱臣贼子,想必你恨她,我与一样,也恨她,可是林重年却不是那争权夺利的人,因为喜欢她才一心为她,就象阿婉明知道朱厌坏透了仍是愿意为他消失,你能理解吗?”
明昭心下同恻然,朱厌是大奸大恶之人,可对心爱女子却是重情重义,便是这点让他对朱厌的厌恶也轻减了几分。
又听她说林重喜欢清河,蠢丫头原来以为林重年是当她是妹妹才待这般好,竟不知林重年喜欢她,也难怪,这样有违纲常的话怕是林重年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如此迟钝,怕也是领会不到。
再转念一想,她莫非也以为自己想娶她,是真娶不到老婆吧?
又听凤息淡淡道,“倘若有一天你赢了,请你宽恕他,他无意与你争江山,你便放他回丁家村去。
林重年可憾江山,放他离去不异于纵虎归山,他自然是不愿的,又见她分明恨极了林重年,却也还一心为他着心,不由得有些失望,“如今清河得势,谁死谁生还不知道,我若是输,你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