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会更伤心,因为在她心里我与小妖是一样的,她连个可以恨的人都没有,便只能恨她自己。我要找回小妖不过是想千万年都能陪着她一起,只要她活着,我就不想白白的丢了性命,更何况仙尊要我性命无用。”
酆都大帝神色一震,缓缓的看向长琴,瞬间目光又变得狠厉无比,“好一个只要她活着,你就不肯丢性命,那我倒要看看,她死了你是不是要陪着她一起死呢,那我倒要看你们会如何选择。你当真要救小妖吗?那我就帮你。”
长琴听他话中大有深意,是不是又那几只老孤狸在捣鬼。
只见酆都大帝便又指了指族长,“你过来。”
族长看着这象鬼兽的酆都大帝不禁心中忐忑,可为了救阿狸也只能硬头皮过去了,只见他手指在自己身上轻轻点了点了,渐渐有血一滴一滴的积聚在空中,渐渐积成拳头般大小,轻轻落在天尊手中。
又见手一雨,那拳头的大的血球化做无数细雨朝水面撒去,象是下着绵绵细雨,只这雨丝并不落入水里,又那诡异的天尊施法念廖。
狸猫妖觉得一阵天塌地陷般昏眩,隐隐见那风华无双的少年稳如泰山的轻立于岩之上,而那酆都大帝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双手结着繁复的符印,一道强烈的白光照亮整个幽冥之镜,那些黑色的灵兽被这强大的白光吞噬,而眼前整个河床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象是一座深不见底的地狱,无数五颜六色的光点在黑暗中飞舞,象是人界的荧火虫,美丽而又诡异。
就连长琴也忍不住微微诧异,这些东西不是魂魄,可是却也象是有灵性之物,“帝君这是?”
“这六界之中任何万物生灵都会有个标记,一个光点代表一个妖,无论经历多少次轮回,无论生死,只要还在六界尚存,就会有标记存在直至它陨灭,若那只狸猫妖真的有一息尚存,定也会在这里。”
说话间便见他用指尖幻了一朵紫色的小花,朝黑暗中扔了过去,那些光点见那花纷纷躲闪不已,那朵花一直往下落,那些光点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花往下落一分,长琴只觉得自己的心便往下跌一分,灰心道,“上天怎么会眷顾我呢,果然又是我妄想了。”
蓦的被族类长给拽住,“帝君,你看,他还在。”
他微微转过头,便见紫色的小光点托着那朵花浮在他们脚下。
长琴飞快飘向岸边,伸出手掌连光带花一起取了下不,声音颤了颤了,“阿狸,真的是你吗?”
“那光点只有一丝丝的灵识,能嗅到亲人的气味便已是最大的极限了。”
酆都大帝又把那个紫色的小点收进了自己的掌心,闭着眼睛良久也不作声。
长琴忍不住出声道,“他的魂魄在何在?”
酆都大帝皱了皱眉,“这小妖的魂魄虽然还在,却不知被人何人打的七零八落,散沙一般飘浮在六界。”
长琴低声道,“当日我对它用了镇魂珠。”
酆都大帝摇了摇头,“镇魂珠这等法器杀一个小妖,按道理小妖早就该魂飞魄散了,如何能保得住。”
长琴心中急迫,只要有魂魄在,为阿狸做个肉身自是容易,最难的是如何让散沙的一般魂魄重新凝聚?
“那我要如何寻他的魂魄,用法器收集他的三魂七魄,再放进离川水聚魂,能否保住它。”
酆都大帝冷笑,“你们可真是心狠,一个是做父亲的一个是她心爱之人,可是不管她如何哭泣求饶生不如死,你们为了自己的目的便将帝姬生生丢进离川水,你们对心爱之人尚且如此,对这妖大概更不会手软,这是妖怎么受得住,只怕你们还没放进离川水里它变灰飞烟灭了。”
长琴身子一震,这是他心中快要腐烂的伤口,她不出来,伤口便不会好,酆都大帝说的对,他是心狠,他曾问过自己,若是让自己选择让凤息浸泡在离川水下还是让她魂飞魄散,他一定是选择前者,不管凤息有多痛苦多生不如死,他都会自私的想要留住她。
只是这些躲在幽冥之境的酆都大帝又怎么会知道,他一会好象很恨天帝与凤息的样子,一会好象心疼凤息,可是以凤息的法力不可能来的幽冥之境,又试探道,“我的确自私,只想留住她,不过帝君怎么会认识凤息帝姬。”
那人冷笑一声,“六界之事,我又有何事不知,让她活着,将来你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