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声声痛苦的尖叫声,那是母后的!
凤息心痛如绞,“母后莫急,我这就来救你!”
黑幽幽的离川水下,她看到母亲在在水底下疯狂的挣扎,她脸上那种温柔慈爱神情不见了,只剩下痛苦扭曲的面容。
“凤息救我!凤息救我!”
她施了仙法,用尽了平生气学,天后在水下仍是纹丝不动,耳边是母后一声声尖锐的嘶喊声,“凤息,你救救母后,你去求求你父君,让他放了我!”
凤息五内俱焚,她下意识的想伸手拽住朱厌,“你救我母后,我什么都答应你。”
却什么也抓不住,因为朱厌不见了。
她知道父君是听得见自己说话的,“你放了母后,要我引魂要我做什么都愿意,只求你放了她!”
她哀求了许久,空幽幽的离川里除母亲撕心裂肺的叫声再无其它。
她不记得自己喊了多久,她绝望了,“他心这般狠,如何会放你,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你,母后!”
“天帝,你是天下最狠心的人,你不配做我的父君!”
似滔天巨浪在心中翻滚,便又能刀尖一刀刀从心头滚过,想要宣泄,恨不得毁了离川,甚至恨不得杀了父君与天界那些冥顽不灵的长老们,明知无用,仍是疯了一般施法去解那封在离川水下的符咒,“为什么连朱厌都能放,却不能救母后!”
耳边有人幽幽道,“先是阿婉,然后是阿狸,然后是你自己,现在又是你母后,再下一个应该是长琴,你的父君要把你心爱的之人一个个逼走,但凡对你好的人他都会逼死他们的,你何必要顾及你父君了,何必要顾及六界了。”
她喉头一甜,便一口血喷涌而出,又洒在了离川水下,那离川水有如沸水般翻滚,越发惨烈的叫声刺穿离川水。
朱厌又突然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已心脉俱损,你就是死了也救不出你母后!她是为了你才变成今日这般,离川之痛你是受过的,那可是生不如死。”
她的眉目间已满是杀气,目光狂乱,她转过头来死死的瞪着他,象是嗜血的凶兽,下一瞬便要将他吞食。
耳边突然听到一声极低的呼喊声,“凤息……我在这里,凤息……。
朱厌心中一凛,下一瞬,便又见凤息突然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狂乱的双眸中便有奋力挣扎这色,眸中渐渐有了一丝清明,“朱厌,你是想激发我的怨气,你想让我入魔!”
那一声凤息也听见了,那是长琴太子的声音,他将凤息拎到水边,指着天后道,“只有入魔你才能救你母后,你忍心看她日夜受苦吗?”
又见凤息目光如血,猛的摇了摇头,“我当日困在这里几万年也不曾散魂是因为我身上有万千幽灵的魂气,你母后修为再高深,不消十年便可魂散尽,你问问你母后,可愿你成魔?”
“凤息救我,凤息救我!跟着朱厌走,救母后也救你自已。”
她转过头,茂君的诡异的笑脸,“来,你把手给我。”
“凤息,别信他,这都是假的,这是他给你造的幻象!”耳边又是长琴的声音,还有他看不真切的脸在脑海中突然闪过,“假的,怎么会是假的。”
茂君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又施了法在凤息在天灵盖上一点,长琴的声音消失了,仍是空荡荡的虚空中漂荡着尖锐恶鬼般的叫声。
凤息又突然将一手浸了离川水中,蚀骨的痛楚钻入四肢百骸,”这是真的。”
又将一手递给了朱厌,很快的被握住,茂君有些可怜的看着她笑,“小丫头,我又何曾骗过你,长琴才是骗你的。”
凤息一会目中极是狠戾,“谁要害我母后,我便要杀了谁!”一会又剧烈挣扎道,“我不能入魔道,长琴会伤心!”
茂君微微勾了勾唇,“他不会的,他也巴不得你走呢。”便又被一个力道带出了离川,下一瞬又置身一片十里花海之中,蚀骨的痛楚消失了,心口痛裂欲碎,茂君笑道,“刚刚带你去看了现在,我现在给你看看你心上人的将来。”
凤息仍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茂君心中一凛,又见凤息目光沉痛挣扎,想是她仍是沉浸在离川那一幕的痛楚中,又遥指了指那合欢树下。
“凤息,你看看那是什么?”
那飞扬的花雨中,那人缓带轻袍,清越高华,他宽大袖摆间卧着一个绝美脱俗的女子,花瓣轻轻落女子的发髻上,天地万物也被一对男女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