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草原上递信,不瞒姑娘说,只有崔先生手里有条线,那条线,也就爷敢用,小的应了姑娘,想来想去,就去找阮家商队,阮家一半商一半贼,还卖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我从他那儿买过消息,就使了一百两银子,托他递句话给乌达,就说表姐要去看他,带治花柳病的药给他。”
李兮听的眼睛都睁大了,花柳病!
“只能这么说,乌达是聪明人,肯定一听就能明白。”青川尴尬的摊着手,李兮无语的看着他,心里竟然不由自主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信没送到,那就不能算她失信!
“崔先生说,”青川左右看了看,垂下了眼皮,“崔先生说,给乌达递了信,说姑娘这几天会经过来时的路去极远城,先生的意思,乌达知道的话,姑娘这一路上至少不用担心北戎人了。”
李兮愣了愣,下意识的仰头望天,她车上带了很多用冰块冻着的痘种,如果乌达来了,她就能给他种痘了。
李兮坐到姜嬷嬷旁边,接过燕窝粥慢是啜着,看着姜嬷嬷鬓边一抹明显的火燎的痕迹,轻声问道:“驿站那边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姜嬷嬷语调随意家常,“赵知府家眷死皮赖脸不停的来,王爷起了疑心,让人盯着赵知府,那赵知府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指使,让家眷来,是盯着姑娘的,三天一个折子往京城递,爷本来打算拿他做个替死的,谁知道他先打上了主意,那天苗氏来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姜嬷嬷抬手抿了抿头发,“给姑娘准备的院子,墙根上都浇上了油,他浇油,王爷就替他多浇了些,昨儿个夜里一把大火,除了驿站,连营地也烧了三四处,抚远镇乱的什么侯的,许副帅光着腿就跑出来了,我们就躲在许副帅营地后头的一个小山洼里,火熄了之后,天还没亮,我们就绕了个圈子,赶上了姑娘。”
姜嬷嬷说的平静简单,李兮轻轻吐了口气,低低问道:“苗氏呢?其它人呢?”
“苗氏那天半夜跟太太吵架,一赌气,抱着孩子自己赶车回朔方城,逃过了一劫,其它的人,大约都烧死了吧,到处浇的都是油,赵知府逃进了营地,听说被许副帅拿了,还不知道要牵出多少事呢。”
李兮将碗递给白芷,抱着腿,好一会儿才又问道:“嬷嬷,营地里烧死了多少人?”
“不知道。”好一会儿,姜嬷嬷淡淡的答道,李兮歪头看着她,半晌儿,叹了口气,不再问了。
他说过,她救人,杀人的事,他来做。
不远处,一个小姑娘跳起来,“有蛇有蛇!”
“让开,我来!”翠花一把推开小姑娘,弯腰伸手,直身一抖,手里拎起条又长又肥的蛇,吓的小姑娘一片惊叫,翠花一手拎蛇,一手叉腰,笑的得意而飞扬,“怕什么,就是一条蛇,等着,我剥了皮给你们炖汤喝,大补呢!”
李兮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笑的飞扬洒脱的翠花,和周围又笑又叫的小姑娘们,笑意从心底升起,渐渐漫开。
有他在,她能够只看美好,这是她的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