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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此次,娘家妹子出嫁,何元慧想补贴娘家多少物件,全看她自己的意思。就是婆婆李氏瞧见何生拉了一车的东西走,背地里跟人嚼了不少舌根,何元慧都没当一回事。
家早已经分得清清楚楚,每月给两个老人家的赡养费一分不少,平时表面功夫做得十足,村子里谁都有眼睛看,何元慧是一点不怕别人说她不孝顺。
何生跟大姐说了爹爹的决定,也说了自己的意思,何元慧低头想了片刻,就打开装钱的小匣子。掏出里面密封的三十两银子递给何生,何元慧便道:“原本可以拿的更多,但你姐夫前阵子挪用了一笔做买卖,家里只这么多,你拿了用去。”
何生想出口拒绝,何元慧道:“阿生,我也赞同你说的,爹的年纪始终大了,哪里能让人放心。但是你去我也是不放心的。可没办法……谁让咱家里摊上这样令人悲伤的事呢。”
“就是……就是要辛苦你了。”何元慧尽力保持的冷静还是绷不住,她捂着脸哭道:“我要是男人身,姐姐就替了你去。可我也大字不识一个,约莫连地方在哪儿都找不到。”
何生安抚道:“姐……你别说了。我拿了便是。”
何元慧这才忍住了哭声,露出笑容道:“俗话说一文钱难道英雄汉,这些银钱是拿给你路上急用,万一需要打点的,也没那么发愁。姐姐能给的,能帮的,唯有这些了。”
何生乖乖接过银钱,不放心的问:“家里可留了钱用?”三十两银子已经是一笔巨款,穷苦一点的百姓家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这么大的存款,就怕大姐将所有钱给了自己,万一姐夫知道后有意见,倒闹得大姐一家不安宁。
何元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柔声道:“哪里能没留着?你放心带了去用。是半月后启程吧?倒是我让你姐夫去送你。”
十岁以后,何生就再没被家里人像摸小动物似的摸头了,他有点窘迫,在大姐面前乖乖点头道:“嗯,是半月后,姐夫要是有空闲,来送送也好。”
何元慧接着道:“爹娘那里,要是说不通,等元元成亲那天,我回去再给他们说说。就是惜花那儿,你可有听过她的意思?”
别的都好说,就是弟妹那里,可能要做一下思想工作。毕竟男人长久不在身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太为难了。
何元慧想想便很是心疼弟弟弟妹这一对夫妻。
“惜花她昨晚同意了……”何生想起媳妇故作坚强的容颜,心中禁不住刺痛。
“唉……”何元慧叹口气,无奈道:“难为她了。阿生你以后可得好好待惜花。”
何生抿嘴,暗暗捏着拳头并没有答话,心里早一千次一万次对自己说过要对媳妇好了。
成亲是人生中的大事,何元元的婚事却因为二哥哥的事儿带上了一点阴霾。
黄家旺很是心疼,想了很多法子逗她开心,他用的办法蠢,何元元有时候都哭笑不得。
比如,黄家旺自己偷偷背着她学雕刻,想效仿何生哥讨好嫂子的行为,自己给元元雕刻一根木簪戴,因白天有很多的农活做,夜晚才摸黑拿着刻刀雕,反而把手指给割破了好大一个口子,看着他包扎完尚流着血的手指头,何元元就气不打一处来。
给她买吃的。知道何元元爱吃甜点,特别是马蹄糕什么的,赶集那天夜里不睡觉,摸黑就出发了,待等到天亮时买完东西,一早赶到何家,何元元接住马蹄糕,看见黄家旺眼眶浓重的黑眼圈,又是心疼又是感动,直骂他傻子。
再没比这傻子更傻更憨的人了。
凡举种种,黄家旺尽量逗何元元开心,何元元丢开了烦心事,开开心心的准备嫁人了。
喜事临近,何家一众人都笑容满面,何曾氏、何大栓都打起精神,卯足干劲,要把小闺女风风光光的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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