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他们当时明明亲眼看到,两只蚂蚁都把下颚咬在地上,向着流毒里注入毒素,随即流毒变得又多又浓。
温乐阳用力摇摇头:“当然不一样,两头蚂蚁自己的剧毒,毒性算不上什么,但是有另外的好处!看好了!”说着,那片巴掌大的流毒随他心意又流回地面,仿佛活过来一样,迅速的摊开自己的身体,面积越铺越大,同时也越来越稀薄,巴掌大小的一块,一直延展成磨盘大小的一片,颜色几乎变得透明起来,这时候小易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在已经稀薄的快要看不出来的流毒中,赫然显出一丝丝比着头发还要细上无数倍的、丝丝缕缕几乎看不出来的脉络。
温乐阳并不急着揭晓答案,而是问身边的几个人:“看清楚了?”
三寸丁温不说和小易老实巴交的点头,温不做却跺着脚:“祖宗,你可急死我了!”两只本来已经委顿在地的磨牙铜蚁都爬了起来,焦急的打着锣,似乎想要扑进这片流毒中,但是又打从心眼里充满了畏惧。
温乐阳苦笑着:“我这不是怕你们不明白吗?别说你们了,就连我自己还有点迷糊……”话音未落,三寸丁突然爆喝了一声:“少废话,赶紧的!”
温乐阳‘诶’了一声,跟前那眼展成一大片的流毒,那些丝丝缕缕的脉络开始迅速的游弋,片刻之后,脉络就从流毒里尽数抽离出来,静静的待在温乐阳跟前,只不过是一滴比绿豆大点有限的水珠。
一边是稀薄的流毒,一边是一滴四色毒液。
小小的水珠里,纯黑、纯白、纯金、纯褐四种颜色丝丝纠缠但泾渭分明。
温乐阳继续给他们解释着:“蚂蚁的毒原来是纯金色的,现在和我纠结着土毒的生死毒混在了一起,就变成四色了。”
小易似乎明白了:“磨牙驱转流毒暗潮,是靠着自己的至金剧毒编织脉络?”
温乐阳用力点点头,用标准的四川话大声说:“对头!磨牙自己的毒性不算太炽烈,但是能够把金行的毒素都聚拢、编织成一片,随它们驱赶伤敌,这才是它们的厉害之处!在乐羊瘦金突围之后,磨牙把自己身体里的毒素全都吐了出来,又吸引凝聚了更多的金毒,这里本来就是销金窝的中心,土石里不知道游离着多少至金流毒,当时都被它们编到一起,自然变得又多有浓!”
温乐阳越说越高兴:“销金窝的流毒暗潮分量不够,我不稀罕吸敛,倒是这两只磨牙的毒性不错……”我服了在大穿山身上兴高采烈的打滚跳跃,听见温乐阳的笑声,也得意的抖动起身体,一人一虫一起在巨剑流金火铃的轻鸣中努力得瑟着。
小易也眉飞色舞的跟着温乐阳一起高兴:“那你的生死毒…现在能流出体外了?”
温乐阳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有金行流毒在身边的时候才能流转出去编织脉络,让这片流毒随着我心意流转,但是流毒暗潮不在跟前的时候还是不行,刚才在石林里我试过,生死毒流不出来。”说完,又是哈哈一笑,指着盘踞在身旁的那么一大片金毒说:“知足!”
温乐阳自此练成温辣子祖先留下的霸道功法之后,遇到修真高手也只能贴身搏斗,遇到修为相近的高手,比如鸡笼道的青鸟,一旦人家放出法宝他就得吃大亏,这次在销金窝里,吸敛了两只磨牙的能够驱赶金行流毒的毒素之后,又搭了那么一大片流毒,算是买一送一片。虽然贴身肉搏的实力没有增长太多,但是流毒随他心意流转,能冲能跳也能无声蔓延,好用无比,不久前在对上侏儒老道的火行法印就根本没吃亏,现在他也算是有法术的人了。
流毒和脉络之间也有个比例,一旦脉络编成,生死毒也就流不出来了,除非能再遇到一片新的流毒。
小易继续问他:“你身体里的生死毒流出去一部分驱赶流毒暗潮,那你近战的时候会不会受影响?”
温乐阳琢磨了一下才回答:“影响不大,五行相称,金毒、土毒和生死毒纠缠在一起之后,比着单纯的金毒加土毒和生死毒要强了不少,现在分出去一部分之后,比着原来还要更强一些,要是全收回来的话,应该会更强……”说着又想了一会,才继续说:“现在生死毒里有了金行,所以能驱动这片流毒暗潮,我自己估摸着,驱赶暗潮的生死毒,大抵占我全身毒力的四分之一的样子……”
温不做哈哈大笑着抢过了话头:“那就成了,占便宜了!”
小易也笑着点头,把控制驱赶暗潮的生死毒收回体内,温乐阳能增强两成多的战力,但是如果用这两成多得生死毒去驱赶暗潮,增加的战力至少相当于大半个温乐阳、如果是远攻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温乐阳笑得合不拢嘴,对于他来说,此行最大的好处其实并不是得到了一大片用起来堪比法宝、威力巨大的流毒暗潮,而是他似乎摸到了让自己功法的门道,五行相乘,在生死之毒中,以土养金效果惊人,如果再以金生水,以水润木,以木取火,到最后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他一想就幸福的深呼吸,恨不得赶紧再去找一份至柔的水毒来试试。
他们在这边高高兴兴的交谈,耳边的打锣声却越来越响亮,两只铜蚁正对着那一小片失去生死毒脉络的流毒暗潮跃跃欲试,但是彼此的触须不停的碰触,当当当的打着锣似乎在吵架,而且越吵越凶,温乐阳好奇的看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两头磨牙似乎都要把这一小片流毒让给对方。
小易的嘴巴扁了,可怜巴巴的望着温乐阳,温乐阳现在穷人乍富,哈哈笑着一挥手,直接从不远处流毒暗潮中,驱赶来方圆十几米的一大片就要抽离脉络,小易吓了一跳立刻阻止他:“太多了!”
温不做也跺着脚怒道:“败家的娃子!”
小易白了温不做一眼:“不是咱们贪心,磨牙现在几乎毒力尽丧,你给的流毒多了,他们反而受不了,没准流毒反噬,会害死他们!”
温乐阳哦了一声,在小易的指点下,从流毒中剥离出仍旧差不多巴掌大小的那么一块,摊开、抽离生死毒脉络,随后伸手一点,先后两滴四色纠缠的生死毒立刻从他的指尖融进了身体。
两只磨牙欢呼了一声,各自翘起屁股,歪歪斜斜的各自跑进了一片无主的流毒中去了。
温乐阳在说话的时候,一只手始终牢牢攥住大穿山甲的尾巴,等自己把该解释的都解释过了之后,才回头看着昏迷的大穿山甲:“前辈,醒了五分钟了,就别装昏了。”
老实孩子骆旺根不明白:“你怎么知道他醒了?”
小易笑着替温乐阳回答:“你看他,我服了只要一爬,他身上那些比馒头还大的鸡皮疙瘩就波浪似的朝着两边窜……”说着,手里的大喇叭已经对准了穿山甲那颗尖尖的脑袋。
大穿山甲被人揭穿了,没办法再撞死,倏然睁开了一双巨大的眼睛,缓缓转过头,阴戾的瞪向温乐阳:“我不吃熟人,你别逼我破了规矩!”
老实孩子骆旺根吓了一跳,用极低的声音问身边的三寸丁:“他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