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开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漫长的很多事情都像是被模糊了,她也不再经常回忆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光,过去的所有,都像是她的一场梦,他就像是她梦里一个美好的错觉。
直到这一刻,直到他这样紧紧握住她的手指,过去的一幕幕翻涌而来,她才知道,他在她的生命里,到底怎样真实的存在过。
原来这就是爱的感觉。
爱情在重逢那一刻,无需任何言语,就被唤醒了。
夙聿目光沉沉的望着她,却始终不发一语。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不敢跟他对视,她在微顿了一下以后,试图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只是他握的太紧,似乎完全不想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寒镜眼底蔓延出浓烈的疼。
她微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又是一片清冷。
她目光冰凉的盯着那只熟悉的手,薄唇轻启:“放开。”
夙聿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因为她这一句冰凉的“放开”而有所反应,他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去握紧了那只手,把她的手,都握的有些疼了。
“放……”
在寒镜开口说第二句话的时候,他终于松开,然后别过脸去,目光落到窗外空旷的风景里,失去了焦距。
他清冷的坐在那里,一身单薄的黑衣,恍若雕塑般孤寂。
寒镜上前抱了小血起来,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小血趴在寒镜的肩头,双目中还带着未干的泪光,她看着夙聿,顿时觉得鼻子好酸,她拿小胖手抹了一把眼睛,都还是没忍住那已经掉到了眼角的泪。
等走到了门口,她才想起来,朝着凌想挥了挥手:“雪息哥哥再见,谢谢你。”
谢谢你带我来见我爹爹,虽然我娘说他不是。
凌想紧抿着薄唇,朝她微微点了下头。
鬼祖跟着寒镜母女俩出去了,一起来的青釉也跟了上去。
鬼祖要走,外面的人自然不敢拦着,就算想逞能上前去问问他擅闯的罪责,却仍旧是在触及鬼祖那张阴森的鬼一样的脸时,吓的缩回了脚步。
蓝陵还站在原地,握紧了手指,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睛莫名的很酸很酸。
他小时候贪玩,总喜欢趁着师父不在的时候溜出鬼域,跟现在的小血一样,总想到外面放放风,小血到底是有人看着跑不远,他有一回却是真的跑远了。然后他就在一座荒山里迷了路,当时的他也是不知道抽了哪根筋,明明靠着灵虫能找到回去的路,可是他就是不想回去,觉得要是把灵虫拿出来引路的话,他就会又回到鬼域去了。
他是不想回去的,他想靠着自己闯出一番美好的天地来。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一个不小心摔下了悬崖,虽说靠着他的本事没死成,却被倒霉的挂在了山壁的树杈上,饿的已经两眼发昏的他是上不去,下不来,只能被那么吊着了,还得担心那棵小叔啥时候断。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