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上官沫不说话,宫绝殇低头抵着她的额,笑道,“王妃不用这么感动,这不过是我想永远把你绑在身边,让你离不开我的手段而已!”
上官沫搂着他的脖子,与他眼对眼,轻笑了一声,就算知道是计谋手段,她依旧会甘愿中计的,因为他在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实施着这个计谋,人一旦什么都不顾地拼命去做一件事,那股力量是很可怕的,所以她输得很彻底,深陷其中,连挣扎的想法都没有。
宫绝殇叹息一声,幽幽地说道,“我知道师父对我很好,所以我一直很尊敬他,但是我也知道,其实他对我的好,只是因为母妃,他很爱母妃,所以母妃想要做的事,他都会帮她达成,包括救我的命,对我的关心!”
顿了一下,宫绝殇继续说道,“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其实是恨我的,因为若不是我,母妃不会死,而且他也是厌恶我的冷血的,所以每次看见我露出冷酷的一面,他都会叹气离开!”这就是眼不见为净吧!
魔胎一说,没有人能不在意,因为魔胎祸乱的是天下,牵扯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所有人!
一旦他的命运成真,那么易子渊就成了罪人,但是他又答应过司马婉儿要好好照顾宫绝殇,他不愿意对司马婉儿食言,所以对宫绝殇也确实尽心尽力,但是那些关心与其说是对宫绝殇的关心,不如说是对逝去的司马婉儿的关心!
他和上官沫真的很像,凡事都看得那么透彻,其实这样的人很辛苦,连想要自欺欺人都做不到,这样的人,不管表面如何,内心都是冷漠的,因为看得太透彻,比起糊涂的人来,更容易受伤,所以只能让自己冷漠,不去在乎,才不会伤心!
但是不管如何,宫绝殇心里清楚,若不是易子渊,他活不到现在,所以他权当不知道这些。
现在这样算是最好的结局,若是他拖泥带水,现在退缩,到最后只会被逼得和易子渊动手,那样的结果并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宫绝殇在上官沫唇上轻啄了一下,低声道,“所以,王妃不用觉得对不起我的。”他不希望她心里对他有所愧疚。
上官沫挑了挑眉,他是想告诉她,其实易子渊本来就不喜欢他的,所以更讨厌他一点也没有关系?恩断义绝他也不会难过?
上官沫笑了笑,叹息道,“本来是想安慰你一下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这都反过来安慰她了,哪像需要安慰的人?
宫绝殇脸色突然一变,一副伤心的模样,拉过她的手覆在自己胸口上,虚弱地说道,“沫儿,我好难过……”脸上只差没写着“我需要安慰”几个大字了!
上官沫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调侃道,“殇,你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
宫绝殇煞有其事地说道,“如果王妃喜欢戏子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上官沫垂眼笑了笑,又倏然抬眼看向他,抱着他吻了上去,宫绝殇眼底全是笑意,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感觉到那双纤细的小手开始脱他身上的衣服,宫绝殇一怔,眼神暗了暗,微微离开她的唇瓣,问道,“沫儿,你不累吗?”
上官沫伸手抚上他的胸膛,挑眉道,“王爷要还是不要?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个心情的!”
宫绝殇沉默了一瞬,然后一把抱起她,走向身后的大床,经过这一闹,他早没了游玩的心情,现在就更不会有了!
上官沫靠在他胸前蹭了蹭,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她不想让他有时间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而这是最好的办法!
宫绝殇垂眼看着怀中的人,嘴角上扬,眼中全是温柔,他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手臂微微收紧,心底溢满了难言的温暖,此刻他觉得,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即便要经历几生几世的寂寞坎坷,也值得!
衣衫散落,喃喃的爱语,萦绕耳边,久久不散,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洒下一室旖旎。
安静了几天之后,离去国寺祭拜的时间已经只有两天了,而这日,苍国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终于到了。
苍国太子这次前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未来的太子妃很好奇银月国这个大节日,想要来见识一下,而太子一向疼她入骨,当下便奏禀苍国陛下,获得苍国陛下的准许之后,就带着上官萱前来银月国了。
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缘由而已,自然没有几个人会当真,苍羽炀身为一国太子,怎么会仅仅因为一个女人的好奇心,就随随便便地来到银月国?就算他真的是疼上官萱入骨,想要达成她的心愿,苍郁也不会允许,若上官萱真的影响苍羽炀到了如此地步,苍郁根本不可能再允许她存在。
或者,太子之位将会易主,但是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苍国和银月国不同,苍国就两位成年的皇子,除了苍羽炀之外,另一个完全不成气候,所以,既然上官萱还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头衔活得好好的,那么她在苍羽炀心中的地位绝对比不上权势地位!
以往银月国的国祭,苍国并不是特别关心,这一次苍国太子却亲自前来,又正好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怀疑苍国的目的。
太阳已经快升至正上空了,房内却仍旧是一片安静,房中的大床床帐捂得严严实实的,寂静之中突然传来轻微的破空声,床内一件小东西被扔了出来,掉在地上,一声脆响之后,那东西咕噜噜地滚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