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肉,凑到他嘴边儿,小嘴里吐出的话可真诚了——
“张嘴……知道你最爱吃,我特地给你做的,来,尝尝……”
一张嘴就将那块红烧肉含在嘴里,邢烈火特别满意她的举动,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以示嘉奖,口头表扬也随后就到——
“我小媳妇儿,真乖!”
呲着嘴,连翘同志心里真的想要捧腹大笑,他俩这样算不算恶心别人?如果说出来指定得挨揍,香蕉皮,鸡蛋什么的一定直往他俩脸上招呼。
不过么,她得忍着,憋着气儿。
她懂,火哥也懂,他们俩都懂,都同样的恶趣味儿,不过她比较明显,而火哥比她更腹黑……
可是,啧啧,旁边瞧热闹的两位也太没点眼力劲儿了吧,杵在那儿半天没反应。
咳咳!
她觉着太有必然提醒一下他们了。
于是,她挺优雅地放下筷子,不咸不淡地笑了两秒,才客气地说:“那个,不好意思了两位,咱家准备开饭了,这不,事先也不知道你俩要来,没准备多的,你们看这……”
话到此处,嘎然而止。
嘿嘿,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潜台词就是:喂,老子家里要开饭了,你们就别赖在这儿混吃混喝了吧?
当然,到这儿她还没完呢。
不待他俩做出反应,她飞快地转过头来望向一脸冷淡的火锅同志,顺便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火哥,你看咋办,要不然我再弄点儿?!”
“别了,你这粗茶淡饭的,也好意思拿出来招待客人?”
眉梢一冷,邢烈火哪里会不懂得他媳妇儿的意思,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不爽邢婉,他倒是乐于配合。
两个性格变态扭曲的阴损男女,就这么一唱一合的把人给呛得一点儿面子都没有,好像谁还真赖在他家吃饭似的。
怪不得有人说,臭味相投,从这点儿上来看,他俩也真是绝配。
被人这么一阵抻掇,还不敢直接甩手走人,邢婉脸上挂不住了,就连那凄凄惨惨戚戚的哭泣声都止住了,梨花带雨的脸蛋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的不停变幻,那样子煞为好看。
“天哥……”
淡然地笑了笑,还是易绍天比较淡定,缓缓地站起身再深深地望了连翘一眼,笑容优雅而不失礼节。
“那就不打扰了,你们慢吃,我正好趁这功夫去看看安然……”
闻言,邢烈火眉目骤冷。
他哪能不知道易绍天这孙子挑这时候提起易安然,是故意要膈应他的?
挑眉,横眼,他正想开口,可是却迟了一步。
耳边,他女人那彪悍又不失嘲讽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舒坦:“呵,易处长,有件事儿我想麻烦你……”
“你说。”
没料到连翘会主动和他说话,易绍天脸上划过一抹惊讶,不过却没有像邢婉那样自作多情的以为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笑容随之一敛,不过刹那之间,连翘脸上那笑眯眯的神色完全凝住了,沉着脸色冷哼了一声。
“麻烦代为转告易小姐,制服诱惑玩不转的话,危险悉数太大,眼看张美女都离了……良心建议,下回可以试试穿海军服,学生装,女仆装什么的,直接PK艳照门……”
手攥拳,又慢慢松开,易绍天那脸色,‘唰’的一下,全变了!
不过么,连翘这丫头说话,真真儿的又狠,又毒,又绝,她真想好了要打击人,字字都能刺在人心窝子上。
老实说,她最听不得谁把易安然和火哥扯到一块儿。
虽然明知道是过去,可是那是她的领土,必须得维护——
听到她的话,邢婉却傻傻地会错意了,她以为是易安然的出现触到连翘的痛觉,虽然不想得罪邢烈火,但又实在舍不得这掰回一城反戈一击的机会。
“翘翘,不管怎么样,过去的安然总算是教会过我哥怎么样去爱一个女人,所以,过去的事儿你也别太计较了……”
言之凿凿的话里全是好心的劝解,实则暗藏锋芒,戳心杀人于无形。
可惜邢婉还是嫩了点儿,她看错了对手,兴许是以前连翘的同情和怜悯让她产生了错觉,她还以为人家没心没肺呢。
靠之!
任人叫板不还手,还是连翘么?
摇了摇头,连翘笑容浅浅地望她,腹诽着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邢婉啊邢婉,这回可是你自个儿撞到刀口上来的。
原谅她吧,并非她太损,而是别人非得挑她的毛刺儿,叔可忍,婶怎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