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姐,你真疯了?”
“你眼里,我从来就没不疯过。”白潜把他话顶回去,然后笑着,“那件事,还是谢谢你,虽然那些家伙没死绝。”
“死绝了多没意思。”卓宁轻轻一笑。
白潜他微笑余韵中沉默,似乎觉察到了另外一种深意。卓宁伏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白潜嘴角笑容越来越深。
离开卓家时候,天色已经晦暗下来。
白潜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山野里奔驰。禾蓝张开双臂,耳边呼呼风吹得她身心舒畅,从来没有惬意。
“你好像知道了。”禾蓝笑着说。
白潜自顾自骑着车,语气很散漫,“知道什么?姐不妨直说。”
他有时也会这样作弄人,禾蓝气了一下,他腰里拧了一把。白潜连连告饶,把自己猜测都告诉了她。禾蓝静静听着,有些疲乏了,靠他背后,感到四周空气骤然降冷,远处山色已经渐渐沉没西陲暮色里,只留下苍冷印痕。
要入秋季节,气温降地很。山峦苍翠,多是半隐连绵起伏中崚嶒线条,乌压压地重叠一处,夕阳余晖也没照出什么暖色来。
钟婉死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日子。
日暮西山,苟延残喘地走到生命头。
也许对于她来说,那样死亡反而是种解脱。多年以前,钟婉还是个美艳动人金陵女子,帝都中一朵花,盛放地迷人、骄傲,风华无限。短短十几年时间,她身体枯槁地变成了颓败衰叶,连她也不忍心看下去。
临死前,她死死抓着她手腕,央求她去找白潜,好好照顾他。曾经有多么骄傲,现就有多么卑微——这句话用来形容钟婉前半生和后半生,实是再好不过了。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怨不得别人。
禾蓝唏嘘时候,心里却忍不住地酸涩难过。虽然很多年没见,相处时间不长,钟婉到底还是钟婉,那个记忆里会抱着她笑、给她吃各种糖果和饼干钟姨。
她看了看白潜线条优美侧脸,心里感情复杂难辨。
其实,白潜和当年钟婉长得很像,五官精致,轮廓柔美,笑起来时候,双眉入鬓,顾盼神飞,有种目空一切骄傲和自信。
只是,岁月磨损了她棱角,让她光华穿梭时空时慢慢消逝。白潜不同,他有大好前途,有光明未来,她想看到他微笑,不希望他再卷入那些事情里去。
自行车攀下山坡,日光已经完全看不到了。禾蓝有点冷,抱紧他,把头枕他后背上。
白潜调侃道,“原来姐姐也怕黑,也怕鬼,这个刑警当得一点也不称职。”
“开你车!”禾蓝戳了他一下。
白潜笑声四周传开。
夜晚风照旧很冷,吹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家里,禾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脚也冻得有些发僵。白潜给她披上自己外套,把她搀扶进去。
临睡前,禾蓝发了条简讯给厉言,讲了关于陈静事情,就匆匆关了机。
白潜敲了门进来,禾蓝已经躺床上了。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睡不着。”白潜脱了鞋,躺到她床上,侧着身子枕着一条胳膊,静静地望着她。禾蓝被他看得有些拘束,顺了一绺发丝,躲开他目光,“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姐姐面前,我就永远也长不大。”
禾蓝道,“这么晚了,去睡吧。”
“不要,我睡不着。”他使着小性子,就像一个无赖,禾蓝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随着他。不过,他睡她旁边,她也睡不着,只能靠着床头休息。
白潜仔细地看着她,慢慢地看着她,就像一辈子也看不厌一样。
为什么喜欢禾蓝?
可以说出很多理由,也可以一个都说不出。他只知道,和她一起他就喜欢笑,换了别人,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禾蓝实很累,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她胸膛微微起伏,呼吸也很均匀。白潜笑了笑,小心地扶她躺下来,给她盖好被子。
他抚弄着她发丝,这种程度现已经不能满足他了,想亲吻她面颊,抚摸她肌肤,进入她身体……只要看到她,*就会苏醒饱胀。
禾蓝安然地睡着,他低头她唇上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