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王不是说好一早就来接人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不知道,难道是不想接太妃过去同住?”
“太妃只是一个人,住一个小院而已,北郡王府那么大,还能容不下太妃……”
“亲生母亲啊,北郡王居然这般晾着……”
太妃的面色阴沉的可怕,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不想与自己同住,他在嫌弃自己,年老失贞吗?可昨晚之事,出乎了她的意料,实属被逼无奈,若是不找童子解毒,她就会没命,她想活着为他出谋划策,而不是白白被人算计死亡,难道这也有错……
将近午时,北郡王府的马车才缓缓驶来,坐着马车来接人的不是北郡王,而是欧阳少陵。
“祖母!”欧阳少陵轻轻笑着进了安延堂,优雅走进内室:“父亲早晨上朝时,被皇上留在宫中商议事情,至今未回,特意命我前来接祖母回北郡王府!”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很好的解释了北郡王这么晚还没来接人的原因。
太妃的满腔怒气瞬间消去大半:“忙就不要来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北郡王来接太妃,是彰显他有孝心,若是楚宣王府派马车送太妃前往北郡王府,则是欧阳少弦和慕容雨不孝顺太妃,有意赶她离开,一接一送,天差地别……
欧阳少陵淡笑依旧:“偏巧,今日我也有些忙,来晚了,祖母莫怪,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北郡王府吧……”
安延堂的东西全部收拾完毕,北郡王府的马车来后,丫鬟们便将东西一样一样的搬了上去,东西很多,马车塞满了,还没装完。
慕容雨笑着走了过来:“堂弟,你应该多派几辆马车过来,太妃的嫁妆,祖父留给太妃的遗物有很多,一两辆马车可装不完!”慕容雨将太妃和属于她的东西一起扫地出门,免得将来她再找借口回来。
“你这是准备彻底赶我离开?”太妃眸底,隐有怒火翻腾。
“不是我赶祖母,是二叔说的,让太妃搬去北郡王府,跟他一起住,太妃的嫁妆当然也要一起搬过去,太妃是我和少弦的长辈,楚宣王府又应有尽有,我们不会贪太妃东西的……”知道了太妃做的那些心狠手辣之事,慕容雨直呼太妃,连祖母也不愿叫了。
“昨晚父亲是如何与堂兄,嫂子商议的?”欧阳少陵淡淡笑着,目光直视慕容雨。
“府里事情很多,我记不太全,堂弟回去问北郡王吧,他自己承诺的事情,肯定记的一清二楚!”慕容雨想赶快太妃离开,懒得和他们废话:“我已经命人将太妃的所有东西清点完毕,都抬去大门口了,现在天短,堂弟最好立刻派车来接,否则,天黑前搬不完,可是很不吉利的……”
慕容雨赶人的意思非常明显,太妃做了那等事情,反驳也是理不直,气不壮,心中怒火燃烧,暗暗思索着整治慕容雨和欧阳少弦的方法。
东西搬完,临上马车前,太妃冷冷的望了慕容雨半晌,突然冒出一句:“先不要得意太早,没到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那我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慕容雨毫不示弱,清冷的目光直视太妃,似宣战,又似挑衅:“虽然我不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但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最后赢的,一定不是做惯大奸大恶之事的无耻小人!”
太妃冷冷一笑:“那就让咱们,拭目以待!”自己的年龄比欧阳少弦和慕容雨加起来都多,再斗不过他们,真是白活一世!
扶着太妃上了马车,欧阳少陵也坐了上去,目光沉了沉,侧目望向慕容雨,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嫂子,改天有空,我来找堂兄喝酒,从小到大,我们两人还没在一起喝过酒,不知谁的酒量更大些。”
“试试就知道了!”慕容雨目光幽深,欧阳少陵是在对少弦宣战么,这么久以来,都是太妃,北郡王妃在暗中布置对付自己和少弦的计划,欧阳少陵一直没出过手,这一次,太妃,北郡王妃大败而归,他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么……
欧阳少陵笑容渐深:“告辞!”
“一路顺风!”慕容雨一字一顿,北郡王府在东北方向,今天刮的是东北风,欧阳少陵接太妃回府,不是顺风,而是逆风而行,真的是坏事做绝,连天都看不过去了,在和他们做对!
夜幕降临,欧阳少弦进宫还未回来,慕容雨独自一人用了晚膳,无聊之际,拿过了书本,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太妃已被赶出楚宣王府,她留在府中的那些心腹,慕容雨准备找个机会,全部清理干净,楚宣王府是慕容雨和欧阳少弦的根据地,必须戒备森严,水泄不通方才让敌人找不到丝毫破绽……
看不进书上的内容,慕容雨将书本放到一边,准备沐浴休息,走到桌边时,望到了上面摆着的无声琴,欧阳少弦早晨出门前曾说,秘密暂时不能揭开,等他回来,就将琴藏起来,冰火双镯放在暗格中,慕容雨突然萌生出一种想法,悄悄看看秘密是什么,不告诉任何人。
慕容雨点开暗格机关,拿出冰火双镯一一拆开,将半只火镯放进了无声琴上的半月形图案中,顿时,图案如同活了一般,萦绕着一道耀眼的红光。
慕容雨心中一喜,将另半只火镯,半只冰镯也一一放进图案中,一道道红光,蓝光将无声琴映的非常漂亮,琴身上那些看似普通的花纹也亮了起来,仔细一望,好像是某些非常古老的文字,慕容雨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只剩下最后半只冰镯了,慕容雨放的格外小心,冰镯的一侧触到了图案,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雨儿,不要放手!”慕容雨手一抖,冰镯掉进图案中,小手触到了琴弦,只听‘嗡’的一声,无声琴突然亮了起来,万丈光芒如同利剑一般,刺向慕容雨!
“雨儿,小心!”欧阳少弦修长的身形瞬间来到慕容雨面前,抱着慕容雨移向一边的同时,挥手打向无声琴,只听“砰砰”两声巨响,无声琴的光芒打到了墙壁上,将墙壁打出很大一个洞,欧阳少弦的掌力打到了无声琴上,将无声琴打翻,半只火镯掉了出来,无声琴恢复正常……
“出什么事了?”两道声响很大,下人们都给惊了过来,但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居住的内室,他们不敢擅自闯入。
“没事!”欧阳少弦语气低沉,烟尘弥漫中,扶着慕容雨站了起来,望着她满是灰尘的小脸,到了嘴边的责怪之言,又说不出口了:“不是告诉你不要解秘密么,怎么不听?”那道光芒的速度很快,若非欧阳少弦来的及时,慕容雨早就没命了。
“我只是一时好奇,无声琴怎么会出杀人的光芒呢?”
欧阳少弦望了翻倒在地的无声琴一眼:“只冰火双镯,打不开无声琴的秘密,应该是还缺东西,无声琴出于本能的保护,显现杀人光芒……”
“缺什么?”琴身上,已经没有可以放东西的图案了。
“不知道!”无声琴的秘密是离月国的机密,外人想完全了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无声琴光芒很盛,力道很重,房间里烟尘飞扬:“这里暂时不能住人了,咱们去书房休息吧!”
欧阳少弦在书房处理事情久了,累时,就会在内室休息,所以,书房内室与轩墨居的内室布置的相差无已。
轩墨居不能住人了,慕容雨和欧阳少弦沐浴,梳洗后去了书房休息:“皇上准备下旨赐婚,谢轻扬与林思璇很快就可以成亲……”
“武国公随时都可能过世,他们成亲,好事一桩,不必再拖到三年后了!”林思璇与慕容雨年龄相仿,三年后都成老姑娘了,还是现在嫁人的好……
武国公府已经没落,府里值钱的东西基本都被林文凉赌掉了,林思璇出嫁,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首饰吧,铺子虽然在盈利,却不可能在一夕之间赚成千上万的银两,远水救不了近火……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欧阳少弦轻吻着慕容雨的眼睑。
“我在想送什么礼物给他们祝贺!”林思璇和谢轻扬能够走到一起,真的很不容易。
“楚宣王府里金银珠宝应有尽有,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别把王府送空了就行!”只是单纯的送礼,慕容雨不会这般凝重的思考,欧阳少弦知道她在想什么。
怀中温软馨香的娇躯柔若无骨,欧阳少弦抱着,久久不愿放开,回味着她的甜美,不知不觉间又解开了她的衣服。
慕容雨急忙握住了欧阳少弦不安份的大手:“我们昨晚才刚刚……”
太妃被赶出了楚宣王府,但她还有心腹在,等于是在慕容雨,欧阳少弦身边安插了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做坏事,慕容雨准备第二天将他们全部清理掉,不能起晚。
“雨儿,太妃,北郡王已被赶走,楚宣王府已经完全属于咱们两人了,咱们赶快要个孩子吧!”手被慕容雨按住,他也不挣脱,温柔的轻吻着慕容雨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小脸上,痒痒的,带着无限暧昧。
慕容雨的手有些松懈,欧阳少弦趁胜追击:“如果是男孩,就像我这样英俊潇洒,女孩,如你这般美丽善良,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们可以坐在琼花树下,与他玩耍戏嬉,晴朗的夜晚,一家三口,坐在屋顶上赏月,看星星……”
“会有这么美好的生活吗?”慕容雨被欧阳少弦描绘的美好未来蛊惑了。
“打败太妃,北郡王,再生个小宝宝,我们的生活一定比蜜还甜!”趁着慕容雨出神,欧阳少弦悄悄褪下了她的衣服,紧抱在怀中轻轻亲吻,在甜蜜与温馨中,与她尽情缠绵……
武国公府,林思璇接了圣旨,喜悦的同时,又有些担忧:“轻扬,我真的怕自己是克亲命,会害了你!”
谢轻扬紧将林思璇拥进怀中,目光深情无限:“今世,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女子,就算你真是克亲命,我也心甘情愿!”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幸福与甜蜜涌上心头,林思璇也郑重承诺:“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会陪你一起离开!”放眼世间,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谢轻扬了,如果他离世,她真的不会独活,夫妻一心,同生共死。
谢轻扬没有说话,抱着林思璇的手臂,不知不觉间紧了紧:两人一起赴死,的确比活在世上终日饱受相思折磨好,他曾有过这种决定,自然不会反对林思璇的意见……
“禀三小姐,楚宣王世子妃命人送来贺礼!”身后,响起丫鬟的禀报,林思璇急忙直起身体,从谢轻扬怀中退了出来,小脸通红:“拿过来吧!”
皇帝决定赐婚时,曾叫了亲王过去商议,欧阳少弦知道此事,慕容雨提前送来贺礼并不奇怪。
几名侍卫抬了一只很大的箱子过来,谢轻扬愣了愣:“雨儿送的什么礼,用这么大一只箱子?”
林思璇也非常不解,京城里,什么东西这么大?看侍卫的模样,还很吃力。
疑惑中,谢轻扬和林思璇打开盒盖,顿时,闪闪发光的各色珍宝现于眼前,亮钻,东珠的成套首饰,珍贵古玩,应有尽有。
武国公府已经没落,打造一两套的贵重首饰不成问题,但嫁入丞相府,仅有几套固定的首饰就显寒酸,慕容雨送这些礼物给她,是帮她长面子,嫁妆丰厚,嫁入夫家才不受歧视,虽然丞相和夫人是开明之人,但府中还是有小鬼小怪出来乱嚼舌根的。
林思璇眼中隐有泪光闪烁:“祖父说的没错,我结实了值得交心的好朋友!”
谢轻扬拥了林思璇在怀:“雨儿这份情,咱们一起还!”
几天后,谢轻扬,林思璇大婚,轰动京城,百姓再次议论:“这才几个月,皇上已经赐了三次婚了!”
“是啊,先是楚宣王世子,再是北郡王之子,这次是丞相府的谢将军,这三人都是高门贵族,很得皇上重用……”否则,皇上哪会赐婚。
“忠勇侯府千金,离月国公主,武国公府千金,也都是高门千金小姐,与那三名贵族公子,倒也相配……”
“清颂喜事多也是好事,总比丧事多强吧!”
“不是说武国公府没落了么,你看这嫁妆,足足有一百二十抬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武国公府毕竟是名门望族,再没落,也比普通人家好许多……”
“你说年前皇上还会不会再赐第四次婚?”
“这可说不准,贵里到了婚龄的年轻男子有好多名呢……”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谢轻扬和林思璇拜了天地,进入洞房……
同一时间,驿馆中的南宫漠倒在地上,疼的死去活来,惨叫声一阵高过一阵,吓的丫鬟、小厮们远远的绕道而行,他敞开的衣服露出左肩,腐烂发臭的伤口触目惊心,额头冷汗直冒,目光凶狠却憔悴,欧阳少弦,等我伤好了,绝饶不了你……
李向东被侍卫打成重伤,奄奄一息时被扔进柴房,沐雪莲下令不许给他请大夫治伤,他母亲悄悄请了大夫前来诊断,大夫叹着气开了方子,暗中叮嘱着她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向东母亲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怎么的,每天坚持给他喂点小米粥,擦伤药,灌药,一个月后,他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身体虽然虚弱,却已没什么大碍了……
“沐雪莲去碧水湖观景之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柴房中,李向东怒气冲天的审问着莹儿,声音虚弱。
莹儿未能及时禀报他这件事情,他与谢秀清的事情被发现,他被沐雪莲打成重伤,不仅失去了升任五品官的机会,连七品官也没得做了,现在的他,又恢复了以前的狼狈。
“我每晚向你禀报一次小姐的行踪,小姐去观景院,是一时兴起,我阻止不了,也没到时间向你汇报啊!”莹儿小声分辩着,心中不屑冷哼,他的命还真大,被侍卫打成那样还能活下来。
李向东冷哼一声:“你还有理了,当心我把你**于我的事情告诉阿成,你就是残花败柳,他绝不会再要你了……”
李向东不提这件事情还好,他一提,莹儿顿时怒火中烧,她**,都怪李向东,他居然还不知耻的次次以这件事情为借口要挟她,她早就受够了!
现在的李向东非常虚弱,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莹儿沉下眼睑,眸光一寒,猛然扑向李向东,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漂亮的眸底,寒光闪现:“我掐死你!”
他死了,这个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和阿成,可以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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